李小力淡淡道,“随便走走。”
这么敷衍的话,显然是不想多说,几人心中微恼,可都没说什么。
刚开始,李小力在四营并不突出,应该说是普通得再普通不过了。体力不行,身手不行,平时总是默不作声,一个人待着。众人看他这样,很容易就把他做成弱小群体,当然也会有些嚣张跋扈的人找他麻烦。
而李小力不吭不晌,直接把那人手腕给掰断了,手中筷子直直‘插’进了他掌心!那大汉一声惨叫,顿时蔫了。那一幕,震得四营所有人都愣了!后来,原本以为那大汉会报复,却不知道为什么他见着李小力就像耗子见了猫,有多远就闪多远。李小力则依然我行我素,对人不算友好,也不算冷漠,久而久之,就成了四营众人直接忽略的存在。没人找茬,也没人再招惹他。
今日看见一向不与人接触的李小力,竟然跟着萧清几人回来,这不得不让他们诧异。但诧异归诧异,也没人专‘门’去问什么,毕竟这不关他们什么事。
几人思绪一息闪过,随即又将注意力放在面前人身上。
“阿远,甭跟他废话了!我看他就是故意的!不就是一个破书生吗?嚣张什么?”刘远身旁一人不屑叫嚣。
刘远道,“我也不难为你,既然你‘弄’脏了我的衣服,就赔我二两银子,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二两银子,相当于一个普通三口之家两三个月的吃食。
宁浅蹙了蹙眉,直接说道,“我没银子。”
“没银子?没银子你还这么嚣张?我告诉你,本少爷没工夫跟你在这耗!要么拿银子出来,要么被我们兄弟揍一顿,你自己选吧!!”刘远今日话中夹火,语气很冲。
本来今天训练了一日,已经够累的了,之前还被千长指着鼻子骂,在营里丢尽了脸,正窝着一肚子,转头就被人洒了一身脏水,他能不气吗?!自然而然就将一天的火气全撒在宁浅这个倒霉家伙身上了!
宁浅脸上没什么表情,“我不是故意的,也没银子。”意思就是不道歉,也给不了他银子。
一旁郝猛“噗嗤’一声大喇喇笑了出来,小清抿了抿嘴,乐呵呵地望着宁浅,觉得这人真有意思,绕来绕去就那么几句话,还把人气得够呛。
那边刘远几人可没这么好心情了,怒道,“你是没事找事是吧?!给你好脸‘色’你当我们好欺负呢?!”话落,拎起一旁的木盆朝宁浅砸去!
宁浅不躲也不闪,头上硬是挨了一击,“砰”一声闷响,额头缓缓留下一绺血。
“你。”刘远一看见血了,手里的木盆“咣当”丢地上去了,瞪大眼睛,“你。你怎么不躲?!”
“这样行了吗?我能走了吗?”宁浅还是那个木木的表情。
“你——!!”刘远气急败坏,可又无可奈何了。这样的人,连被打都不怕,甚至躲都不躲,还有什么能治得了他的?!
“行,你够种!咱们走着瞧!!”刘远冷哼一声,狠狠撞了一下他,便扬长而去!其余几人也迅速跟了上去,营帐内只剩下萧清几人和受了伤的宁浅。
宁浅蹲在地上将歪倒的木盆捡起来,又拿过一边的布开始擦地上的水渍。
郝猛和小清则是一脸好奇得盯着他看,直到萧清拿了碗走过来催促道,“走吧,一会该没饭了。”
几人点头,掀帘出去了,走到半路,萧清忽然一顿,“。忘拿筷子了。”
小清和郝猛同时白了他一眼,“二哥(二清子)你这什么记‘性’?快回去拿!”
萧清点头,将手里自己的碗递给他们,“两个馒头,一碗菜。”
郝猛接过,“不用说都知道啦!”
萧清转身朝营帐方向走去,李小力望了眼‘女’子背影,淡淡转过了头。
萧清回到营里时,看见宁浅正在拧布上的水。头上血迹流进他眼里了,他望了望手上的脏布,又望了眼身上的衣服,还是抬起了拿布那只手。
“若不想被感染,最好不要这么做。”萧清淡淡的声音传来,拿着干净的纱布捂上了无他的伤口。
“嘶。”宁浅猝不及防,闷哼出声。血很快打湿纱布,萧清一手按着纱布,一手弹开刚刚拿出来的‘药’瓶,迅速往他伤口上洒了‘药’,不一会,血便止住了。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宁浅有些不知所措。
“我只是不想血把地面‘弄’的更脏,你老实点吧!”萧清手上动作不停,很快就将他伤口包扎好。
“这是止血的,搁这了。”萧清将‘药’瓶放在了旁边铺上。
“不用了,我。”
“当然不是免费给你的,五十文。”萧清朝他摊开手。
宁浅微赫,“我。”没银子。
“那就先欠着。”萧清直接转身,又拿出几卷纱布放到一旁,“连同这个一块欠着吧。”
不看宁浅的表情,萧清拿了筷子,出去了。
“记得把地上收拾干净。”说完掀帘走了出去。
营帐内宁浅愣愣地望着铺上的‘药’瓶和纱布,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萧清几人吃过饭回来时,营帐内已经恢复如初,没有丝毫血迹。账内没有宁浅的身影,萧清几人洗漱完,就已经到了歇息时间。
熄了灯,萧清上了铺。经历了一天的训练,到现在她也乏了,账内逐渐安静下来。
这时,宁浅掀帘走了进来,手中捧着木盆,似乎是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