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萧清冷冷喝道,窦林顿时收声。
此刻夜黑风高,周围空无一人,那黑衣人又武功高强,情况实在不利。眼前的人,就是窦林唯一的救命稻草,若他倒下了,那。。。窦林不敢想象。
为何?他都按照他们所说的做了,为什么就不能给放他一条生路?
“噗呲”忽然肩上剧痛传来,窦林惨叫一声回头。那黑衣人不知何处出现在他身后,手持长剑,再次刺向他胸口!
窦林眼睛恐惧大睁!
——要死了!
忽然有人猛地将他扯开,迅速隔开长剑,与黑衣人纠缠起来!
萧清眸子黑沉,手上薄刀一转,幻化出道道光影,袭向对面!黑衣人舞出剑,稳稳接住最后一道光影,黑布下传来不屑,“这就是萧将军的本事?”
萧清眸子一沉,凌空跃起,身子古怪一扭,单腿劈斩而下!黑衣人接住,胳膊用力将他抛了出去!萧清在空中翻转而下,几个旋转,踹向下方!
拳掌袭来,两两相撞,掀起一阵强烈气风,两人的内力激烈碰撞,连四周的草木都被波及,摇晃起来。
萧清瞬间飞出,脚踩树凌空一跃,落到了树枝上。下方黑衣人连连后退,望向这边,目露杀意。
两方远远对峙,气氛阴沉。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隐隐有官兵朝这边迅速奔来。黑衣人脸色微变,萧清淡淡开口,“阁下还要继续?”
“我会再来,你做好准备。”话罢,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原地。
萧清望着那人离开的地方,漆黑的眸子幽光闪过。
这时,端木陵带着一群人赶了过来,望着那边被吓坏的车夫和满身血的窦林,脸色一沉,“怎么回事?”
“有人半路截杀。”
“人呢?”
“已经走了。”
端木陵跳下马走过来,“你没事吧?”
“我没事,但。。。”目光转向窦林,走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有无大碍?”
“并未伤到要害,但失血过多,端木,帮我把他抬上马车。”
端木上前跟萧清一起将窦林抬上马车,打发了车夫,他跳上车前亲自驾马朝萧府驶去。
此刻落霞湖宅子。
小清在院中来回走动,待听到声音后,忙开口出门迎了上去。看萧清从马车内扶一个人下来,脸色微变,“二哥。”
“先将人抬进去再说。”
小清忙上前帮他把人一路扶进偏院的屋子里,便去拿伤药和绷带了。萧清朝一旁端木陵点头,“多谢。”
“不用,那人究竟是谁?竟敢对朝廷命官下手?”
“我也不清楚,只是那人身法奇特,就连我也一时亦拿他不下。”
端木陵眼底闪过一丝暗沉,“幸好我隐隐觉得不安,悄悄跟在你们后面,要不然真得出大事了。”目光落在窦林身上,“想必是有人怕他泄露了机密,要取他性命。为了以防万一,萧兄,你还是别再管此事了,将他移交给大理寺看管吧。”
窦林一听此话,猛地抬头,“不,我不去,我不能过去。。。”
端木陵看都不看他,“既然有人想杀他,就表示此人与今晚才子被杀一案有关,大理寺和刑部负责此案,将他移交过去对案情进展也有帮助。”
“不,不行!”窦林神情激动,猛地扑到萧清跟前,不断磕头,“求将军不要将小人交给去,将军想知道什么,小人全都如实相告,再不敢有半分欺瞒!”
萧清轻轻挑眉,“你让我如何相信你?方才在马车中,我说了,那是你最后机会。”
“小人的老母被他们绑了!”
萧清双眼微眯,“什么?”
窦林抬首,面露悲怆,“他们拿我那跛腿老母相要挟,若我不听他们话,就要将我老母分尸了拿去喂狗!所以小人不得不听命于他们,否则我唯一的老母,就要命丧野狗口下了啊。。。”
“为何不上报卫统领?他若知道,必不会置之不管。”
窦林神色一顿,在萧清逼人的目光下,支吾道,“小人,小人。。。好赌,欠了东市赌坊一千两银子,此事被他们得知,便要挟小人,所以。。。”
一旁端木陵冷哼,“宫中御林军嗜赌,欠人千两不还,此事若被揭发,不但御林军一位不保,还会遭人诟病,怕永世都翻不了身。他们以此要挟你,所以你就听了他们的话,在此次宫宴上陷害李小弟?”
窦林面露犹豫,端木陵眸子一沉,厉喝,“还不快说?!”
“是,正是如此,所以小人也是没了办法才受他们威胁啊,若非如此,我也不想这样!卫统领一向带我不薄,有意提拔我为参领,若此时我欠债之事暴露了,那我就真完了。。。”
端木陵眼底闪过嘲讽,缓缓与旁边萧清对视一眼,随即道,“指使你之人,是谁?”
窦林身子一僵,面露恐惧。
“还不说?!是要本官亲自将你送到大理寺么?!”
“饶命啊!!千万别将小人送到大理寺!大理寺有。。。有那人在!”
“那人?何人?”
窦林身子一哆嗦,脸色更白,“蔡,蔡升。”
萧清眸光一闪,“原来是他。”
“此人是谁?”端木陵疑惑,萧清道,“此人原是刑部左侍郎一职,后因清风楼贪污一事被贬,如今在大理寺任职。”目光望向窦林,“指使你之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