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拨弄拨弄头发。末了来句,“原来你在啊,不好意思嘿…”
而它的主人,自始自终眼睛没离开过手中的书,“嗯。”的一声就没了动静。
………
前些日子总梦到的梦魇,终于也歇停了。
可以安安心心等着那一天到来。
他就那样安静的坐着看书,很少离开。明明他翻阅书的声音清晰无比,可琉司总是怕他离开,接着溜达的幌子一遍遍确认他在不在。
原本,琉司如草芥一般自生自灭了十七八年,虽然孤单,却也自由自在。并不觉得活得多苦,早就习惯。
这回身边日日夜夜有个人陪着,悉心地照料,偶尔琉司会冒出,其实伤一伤也不错这样的荒唐想法。
如果看得见就好了。
眼睛还在就好了。
总是失去了,才知晓从前满不在意地,是有多么宝贵。
都再也看不到了。
…………
“还难过吗?”琉司听见鼬问了一句同往常不一样的话。
风自风中擦肩而过,水于水中凝聚融合。可能听不清那风中的声响,望不见那水中的晶莹。却能察觉它的存在。
“不难过呢。”琉司抚了抚绷带,试图让鼬更加清楚地看见自己的笑。“很开心呢,现在。”
……
夜里,琉司额头的天眼,弱弱泛起微光。
既然自己不久于这世上。而他呢,她想,应该把天眼留给他,治好他的病,至少至少也许能让他不在深夜里偷偷咳嗽。这样自己留给他的,也算是在这世间,能让他不会忘记自己的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来p地更新了。
☆、六月
六月
在入魔的那一夜,琉司发狂害了无辜之人的性命。那晚,她心中有太多的愧疚与惶恐。因变成狂性发作的怪物,她受到了命运给予的惩罚。
与卡卡西和妙月,这幕戏里,她充当了一个可笑的小丑角,她明白自己的自作多情,给他人添加了多少烦恼。
自己的情意,因为愚蠢无知,被人悉数看尽。她知道,她为卡卡西徒增多少反感和无奈,让妙月有多少怨恨和耻笑。
或许他对自己的师生之情,是真挚的。只不过,自己这个叛逃的间谍,让他失望透顶罢了。
失望透顶。
而琉司的确是这样想自己的。她自己都觉得对自己失望透顶。
………
醒来之前,在长时间昏睡之中,棂蛛传给她的母亲最后意识,在昏迷中向她讲述了一个绵长久远的故事。
原来,她与母亲并不是被生父所背叛,所抛弃。
真纪家族因为在木叶村灭掉墨鬼一族而枝繁叶茂,声望显赫。族中之人对于墨鬼身体的秘密了解最多。妙月她想要自己的眼睛,琉司知道,这太符合心狠手辣的真纪家的人的作风。
对于曾经的卡卡西老师,儿时,她稀里糊涂把重伤的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救他一命。成年后,卡卡西没有揭穿自己的间谍身份,执意要自己离开。
琉司想,她与他,这一生从此两不相欠。
想明白了这前前后后的千丝万缕。
如今再忆起昔日在木叶的种种,怎么说呢,心中不再郁结着一团化不开的沉重了。
………
傍晚十分,鼬才回来,抖抖身上的雨水。琉司正跟胖太一起挨着火炉打盹儿。
窗半开,屋外幽幽绿竹,碧雨流光。只听得雨落沙沙,风带着水珠卷进屋内,带一缕淡淡清雨的气泽。
铁炉上的药罐咕噜噜地腾着白雾,心不知不觉禅定下来。
时间在竹屋中流逝的格外慢,这份宁静祥和显得弥足珍贵。
“你回来了吗?”鼬没察觉琉司什么时候醒了。她伤口不再流血了,脑袋不用被包裹成木乃伊。随然恢复的并不快,但她对治疗很积极地配合。
“嗯。换药了吗?”
“换了。”
“外面下雨了吗?”
“嗯。”
“好吃的呢。”
“这里。”
若没那副冷淡淡的面容,鼬就算得上温暖阳光的邻家哥哥了。不清楚是否他自出生来就这样,还是他经历了什么。
总之她被严格要求自己独立换药,不可以让人帮忙。自己摸索着药瓶,在纱布上抹药,自己
再重新缠上绷带。
之后便会奖励似的,给自己带来各式各样的带馅馒头,叉烧。
小屋虽不大,却能将室外的风雨挡在门外。此刻,有人在旁陪伴,暖茶就在手边,没有什么需要去痛苦地纠结。这也算幸福的一种了。
回首从前,琉司感叹。因为有恨,所以 放下,淡忘,是一个很快的过程。当终于醒悟来,明白往昔自己只是一幕戏中不相干的过客,本压抑着透不过气的情之殇,终消逝于风里了。
琉司捧着温热的茶杯,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