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影响,干脆就不让她来了。
取了药出来,陶源傻了眼,医院门口的马路上被堵得水泄不通,公交车出租车私家车堵在一块,鸣笛声此起彼伏,吵得人耳朵疼。
今天星期六,路上本来就人多车多,陶源站在马路边犯愁,又听人说原来是前面路段发生了交通事故,难怪堵成了这样。
陶源看了眼完全没有顺畅迹象的交通,准备过马路到对面去坐地铁,坐地铁回孤儿院要绕大半个城市,一般时候陶源是懒得坐的,眼下这种情况,地铁倒成了最快捷的方式。
可她忘了一件事,她想得到坐地铁,别人自然也这么想,陶源站在地铁口,还没下楼梯呢都能感受到地铁里拥挤的人浪,她停在楼梯旁踟蹰了两秒,想着还有没有更好的交通方式。
这时地铁口旁边的马路上好像有人叫她名字,陶源转头,路边停着一辆普通的黑色大众,她走过去,车窗摇下来,露出明烺挺直的鼻梁和瘦削的下巴。
“你怎么在这?”陶源问,反应过来,讽刺道:“晨晨在家睡觉呢,你算盘打歪了。”
“看病。”明烺把八哥笼子从脚边提溜起来,举给陶源看,“这傻鸟病了,后面有家兽医院,刚出来。”
陶源看那八哥果然蔫头蔫脑的,仍对明烺的话将信将疑,不过态度稍微好了些,“那你忙,我走了。”
“等等!”明烺叫住她,“前后两百米都在堵车,我送你。”
“不用。”
“现在十一点,按照目前的路况,你回孤儿院最早时间是下午三点半,季晨离的午饭怎么办?还是你觉得她现在这样子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明烺亲自替陶源拉开了车门,不容置喙道:“上车。”
明烺因为季晨离,平常已经尽量收敛身上的压迫感,把自己努力伪装得平和易亲近一点,她听陶源把季晨离一个人留在家,担心急躁,从前在公司里的那套摆出来,陶源被震了一下,本能地后退几步。
“上车。”明烺叹了口气,放缓语调,“你就是走回去我也管不着,可你得想想季晨离。”
陶源又回头看了眼对面拥挤的马路和地铁里的人浪,季晨离一个人在家她的确不放心,孤儿院也有别的工作人员,可那些人都有自己的事,哪能时时照顾到她,万一因为自己今天回去晚了出什么事,陶源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于是陶源拉开车门,上了明烺的车。
车上猛然多了个陌生人,八哥明显兴奋起来,扑腾了几下翅膀吸引陶源的注意力,呆头呆脑的傻样逗得陶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她又看看明烺,这人绷着脸,眼睛直视前方,嘴唇紧抿,全身上下都恨不得写上“请勿靠近”,陶源想象不出这人怎么会养只八哥,还是只这么傻的八哥。
倒是季晨离,小时候去公园玩碰到过别人家养的会说话的八哥,后来一直念叨,说自己以后有钱了也要养一只。
“它得了什么病?”陶源指了指鸟笼子问。
明烺瞥了笼子一眼,不紧不慢道:“趁人不备偷食吃,自己把自己撑着了。”
“……”果然是只傻鸟。
明烺是个话少的人,季晨离走后,她的话比从前更少,一路上就说了这么一句,她为了绕过车祸现场特意选了条远道,路上花费的时间挺长,车里气氛沉闷,陶源受不了了,终于道:“你不问么?”
明烺转头,疑惑道:“问什么?”
“季晨离的近况,她的病情,她最近胖了瘦了,你难道一点都不想知道?”
“你会告诉我?”
陶源不假思索,“不会。”
明烺极轻地笑了一下,自嘲道:“知道了。”
她又道:“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不过可能需要一点适应的时间,请你体谅。”
陶源和明烺接触不深,只能把她和韩欣远比较,虽然两个都是烂人,至少明烺看起来比韩欣远稍微靠谱一点。
陶源暗暗想,季晨离的眼光真差,身边的这些人竟然只能互相比较谁比谁更烂。
陶源在孤儿院照顾孩子,唠唠叨叨惯了,长时间不说话就浑身难受,她又不想跟明烺聊关于季晨离的事,眼睛四处转悠半天,只好把目光定格在八哥身上,“真想不到你竟然养个这种宠物。”
“季晨离留下来的。”
这就说得通了,陶源点头,“她从小就想养只八哥,以前在公园看见人大爷遛鸟,跟在大爷的鸟笼子后头跑,拉都拉不回来。”
“嗯。”
前方岔道口拐进来一辆满载的货车,明烺放慢车速让货车先过,准备从右边超过去。
陶源懊恼自己三句话离不了季晨离,说着说着又扯到季晨离身上去了,正好大货车在她们的车前面卷起一片尘土飞扬,陶源转了个话题道:“这车上路污染真大,难怪现在到处都是雾霾呢。”
明烺没说话,踩了脚油门加速,想从大货车旁边超过去。
陶源又道:“那你以后有什么……”
话音未落,左侧那辆行驶平稳的大货车骤然向她们这边侧翻过来!
陶源瞪大眼睛看明烺急速打着方向盘,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货车碾压式地撞向明烺的大众车,陶源只知道自己被一个黑影压在身下,耳边轰隆一声巨响,接着她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
季晨离在图书室里玩橡皮泥。
图书室是孤儿院搬了新址之后才特意开的一个教室,里头全是社会上的单位或个人献爱心捐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