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傻子哭过后还是喜欢继续屁颠屁颠的粘着她。
当然了,那时候,她也不叫桑诺曦,她的姓氏很美很美,如同那段灿烂的年华一般,她姓花名漾,花漾。
日子平凡而美好,那段光阴,是她所有记忆里,最耀眼的部分。
后来,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傍晚过后,她的身上仿佛就被下了诅咒一样。
在她的后背处隐约出现了很小的蝎子图案,像纹身一般,却只有晚上能看到,鲜红色的,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随即,凡是在黄昏之后与她有过接触的人,全会莫名身中剧毒,七窍流血而死。
渐渐地,这消息在洛阳城开始传播开来,全城人都纷纷躲避她,她经过的店铺,就会立刻关门打烊,谁都不想靠近她,就连她碰过的东西都没人敢在碰,她仿佛成了大家眼里的怪物或瘟疫一般。
她渐渐也感觉到了发生在自己身体上的变化,每到夜晚她的肌肤都仿佛被千万只毒虫吞噬般泛着痛楚,对这样情况她即恐惧却又无能无力,就连父母也开始躲避她,每晚她都要自己咬紧牙关忍受着全身撕心裂肺的痛,偶尔忍不住就会发出凄惨的哀嚎,那声音绝望悲哀,在空旷的夜里听的人胆战心惊。
生命给了她这么大的痛楚,她一个人拼命承受着,一个才不过十几岁的孩子。
那天黄昏,她像往常一样,一个人在河边,对着月色自言自语。
弟弟花决却在这时哭着跑过来,他说别人都说姐姐是妖怪,但他不怕,他要找姐姐。
花漾慌张起身,生怕连累了弟弟,警告他不要靠近自己。
两人就在这躲闪中,花决脚下一滑,掉入了湍急的水流中去。
花漾惊吓地急忙跳进水中去救弟弟,后来她全身湿透精疲力尽爬上岸,也没能找到花决。
就连尸体都一直下落不明。
花决葬礼过后,花府上上下下,终于开始重视起了这件事情。
父亲与母亲悲痛万分,将她独自关进了房间里,没人靠近一步,整日不让她出门。
房门下方打一小门,每天匆匆送过饭后又离开。
任凭她如何哭闹,父亲都没有心软过一回。
她永远记得父亲和母亲那绝望又带着恐惧的眼神,她一定真的是恶魔吧,就连弟弟的葬礼,都没让她参与,就连亲生父母都能狠心不对自己心软,一定是恶魔。
只有恶魔才会让世人惧怕背弃。
噩梦,就是从那一年开始的吧。
睁开眼睛时,屋内光线灰蒙蒙的,原来她这一觉竟睡到了黄昏。
屋外传来阵阵嘈杂的声音与跑来跑去的脚步声。
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但精力倒是着实恢复了不少,身旁有温热的气息包裹着淡淡的幽香。
“你醒了?”安洛旸放下手中的书,接触上她转过来的目光。
原来她真的一刻都没有离开,看着这张秀气的脸,在灰蒙蒙的光线下她的声音听起来都带着细沙般的质感,桑诺曦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仿佛,这就是她一直过着的生活,温暖而缱绻。
“嗯。”桑诺曦笑着,眼里满是细水长流的温柔,这种从没在她身上见过的表情,差点让安洛旸产生错觉,会不会是一觉醒来,她就变了一个人。
她慢慢坐起身,目光一直带着温柔的笑意,她眼底静静荡漾着对这一刻安稳的满足,抓起安洛旸的一只手,握在手心里紧了紧“谢谢你,洛旸。”
那目光真诚,不带有一丝做作,而恰恰,她也是真心实意想说这句话。
安洛旸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回来,避开她目光“饿了吗?”
“还好,不饿。”她理了理额前散落下来的一绺发“外面怎么这么吵?”终于注意到了除了这个屋子里以外其他的事情。
“哦。”安洛旸垂下眼帘,她的睫毛又长又翘就像一把柔软的梳子“欧阳师伯去世了,尸骨在十公里以外的树林被发现。”
桑诺曦目光平缓地注视着安洛旸,脸上挂起一种若即若离的微笑。
“他们在布置大殿,明天会宴请各大门派,来为师伯吊唁。”
安洛旸的声音毫无起伏,本以为她会很悲伤,结果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却找不到一丝悲伤的痕迹,她目光错落地望向窗口,就连胸口的起伏都很小,淡然的像在说一个陌生人的事情。
只不过是明天,睡一觉,也许睁开眼睛,就到了明天。
“桑诺曦。”她眨了眨眼睛,黄昏的光线透进屋子里,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光线内浮动的灰尘,它们似乎一直都那样,赖以生存在光里。
“你到底为什么要来崆峒。”她不是第一次问这句话了,而这次并不是一个疑问句,她只是轻轻说出这句话,双手托住下颌,皱起眉头,目光一直盯着窗口,她是问给自己听的。
“因为你啊。”她笑着,都说了是因为你,说一百次一千次你也不信能怎么办。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身旁人转过了身子,与她的眼神接触上“如果你敢计划着什么阴谋,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桑诺曦的表情先是平淡后转化为惊讶,再然后她开始捧腹大笑起来,真的很想笑,太好笑了,这与嘲笑没有关系,而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听起来真不错,死得其所。”她笑的花枝乱颤,上气不接下气,如果安洛旸最后真是她的归宿,那只要能死在她剑下死在她怀里,这一生又有什么遗憾呢。
安洛旸望着她,看她笑的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