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我还没有后悔,马上带她走!”
柳少凉沉默,望着桑诺曦红肿的眼睛,和胸前剧烈起伏的弧度,他动了动嘴角,最终却一句话也没能说出口,紧了紧怀中的人,转身而去。
就这样一个看起来怪异而简单的交接,只有那一瞬间,桑诺曦只觉自己整颗心都难过的要死了一般。
她看着月色下与自己渐行渐远的影子,千百次忍住那近乎发狂想要追上前的yù_wàng,她剧烈的呼吸着,泪水如绝提般汹涌流下。
她紧紧握住颤抖的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鲜血滴下来却也没减轻一丝她心里的疼。
她从来没想过原来这世上有一种心痛竟可以比死还难受。
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世上有一种放手,是亲手将她送进别人的怀抱。
她不知明天过后,还能不能找回来曾经那个安洛旸了,但她发誓,她会倾尽这一生陪在她身边。
用命来珍惜她。
只希望过了今晚,那个熟悉的人,会回来,像过去她们的千万次交错一样,像她等了她十年,只为还能走到她身边一样。
没人能从我们这里带走什么,失去的,我都要千倍万倍让这这些人归还过来。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有勇气战斗。
所以我祈求你,一定要记得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爱我吗爱我吗!我更新啦!开虐啦,期待接下来吗期待吗!
第33章不经一番寒彻骨
桑诺曦一夜无眠,她喝光了整整三坛子的酒,直到天际泛起了白肚皮,却都没能成功醉一次。
她的心一整晚都好似被大火焚烧一般,惹她烦躁的厉害,时间也似乎只在一夜中她身上绽放了一种颓废之美。
那人在她的生生期盼下,是晌午才归来的。
熟悉的倩影依旧,身着雪白纱裙,墨发未挽,随意披于肩上。
她一步步的走来,如往常一样还是长身玉立的模样,挺直的身影还是那么傲然,每每靠近,便可在桑诺曦的心内掀起满城风雨。
安洛旸的面色看起来并不异常,甚至比往日还要平和几分,她看到满头乱发,一身酒气,面色憔悴的桑诺曦后,依然习惯性地蹙起了好看的眉毛。
“你在这里做什么?”
桑诺曦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她甚至都不敢眨一下眼睛,生怕不能将她里里外外看个透彻一样。
她专注而炽热的看着她,似乎用尽了这一生全部的认真。
这样急切而担忧的眼神,恐怕在这世间,安洛旸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桑诺曦走上前,毫不犹豫地将她揽入怀中,像是阔别了多年,像是要将她融进身体里一般用尽了全力。
“我在等你,你知道我有多怕等不到你吗?”她的语气里在颤抖,身体在颤抖,就连心跳也都颤抖着。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安洛旸没推开她,就如此这般任由她抱着,等她抱够了,松手了,她才微微转身走回了屋内。
“很久之前,我父亲曾赠予我一本秘籍,他告诉我,那是崆峒武学的最后一门,我一直苦心钻研,却悟不透其中的玄机,无论怎样勤练,也达不到最后一层的防线。”
“直到今日清晨,醒来时当我发现自己正不着寸缕的躺在一张不属于我的床上,然后我听身边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向我诉说我一直追寻的答案,并不停要我原谅。”她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要原谅也该有事原谅,而在她眼里,这荒唐根不就毫无原谅可言。
谁能相信呢?凡是女子想要接任崆峒至尊武学,就必须先失去chù_nǚ之身。
她也从没说过,她要得到这些,为什么就连身边最亲近的人,也要将这些残酷强加在她身上。
“我一边听他说,一边替自己穿好衣裳。”她感觉气候很凉,好似这个世界的寒风都住在了我的胸腔里,它们随时都会呼啸而出。
她眼睛里氤氲着一层朦胧的雾气,她语气平淡的就像在叙述一个故事般那样娓娓道来。
桑诺曦发现自己是听不得的,她感觉泪腺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崩塌,热泪纷至沓来,她倒宁愿看她发疯,发狂,却也不想看她硬撑着坚强,让人心疼,心疼的发慌,她恨不得能替她承担这一切。
“我不发一言的走出屋外,绕过假山,然后,我遇到了我的父亲。”
她依旧自顾自地说着,甚至走到了桌边,拿起茶壶,打算倒茶,但那茶水却已经是隔夜的,是坏掉的了。
“我只想问一句,你恨他们吗?”桑诺曦终于不想听了,她按住她拿茶杯的手,目光疼惜的望着她,她是明白的,只要眼前这个一句话,一个答案,无论做什么她都在所不辞,哪怕去杀人,哪怕在成为魔鬼,她不在乎,她通通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眼前这个人而已。
“恨过,但只有那一瞬间。”
当他看到安北平那一夜花白了的头发,看他满含泪水颤抖地对自己说“洛旸,为父愧对于你。”
看到这些时,她就忽然放下了,哪有什么恨啊,那些爱着她的人不过就是想让她更好的活下去罢了。
只是他们全部都只遵循了自己意愿,至始至终都没有遵循过她的意见。
而也是在今天,她才忽然明白,人活在江湖,除了性命,其它都是身外之物。
“等这场风波过了,我就会与柳少凉成亲。”
桑诺曦听她这样平静的说着,没有颤抖也没有惊愕,即使是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