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回到屋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以后的事情了。冯藤卓和他的伙伴们几乎翻遍了整个富水乡,也未曾发现丝毫关于吉莫极的踪影,她像一滴水一样突然蒸发,而且还是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
早饭过后,吉莫极便去找邻居家的小黄狗玩,所以邻居家前院是她最后出现的地点。中午的时候,郭娉找她吃午饭,邻居却说,她一个小时前便离开了,郭娉原以为她回屋了,楼上楼下没找到,于是屋前屋后又仔细找了一遍,附近农田、屋舍也仔细找了,却依旧没有她的踪影。当时郭娉就慌了,立刻让其他人帮忙找,结果也是一无所获,忙打冯藤卓手机报告。待冯藤卓回到屋舍,问明情况,心知问题可能很严重,于是大家再次全体出动,各个角落重新又找了一遍,最后确定吉莫极的确是不见了。
这一夜搜寻无果,每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大家心里即着急又担心,不知吉莫极此刻境况何。究竟她是被绑架了,还是在哪里迷失方向,找不到回来的路。
外头天色早已黑透,月亮隐没于云层之中,四下里也没有路灯指引,漆黑一片,只有冷风呼啸而过,一片凄冷。
“她胆子小,今天外头特别黑,她一定很害怕。”郭娉非常担心吉莫极,她向来把吉莫极看作自己的妹妹,妹妹不见了,她当然比谁都着急。
“吉莫极最后出现的地点是邻居家前院,她离开之前有没有告诉邻居自己的去向?或者说过其它什么话?”冯藤卓问。
郭源回答道:“没有,邻居以为她回我们这,就没多问。我连小河都找过了,这孩子到底到哪里去了?”
“那只狗还在吗?”冯藤卓又问。
“在。”郭源点头。
“吉莫极很喜欢那只小黄狗,天天跟她玩,还经常拿东西给它吃。按照今天的情况,她从邻居家出来,应该是想回来拿点吃的东西喂狗。”冯藤卓看一眼窗外,一片漆黑,完全不能依靠月光辨认方向。“阿克鲁能不能搜索到吉莫极的手机,或者随身手掌电脑的方位?”
阿克鲁从电脑后面探出头失望道:“一点点信号也搜索不到,不是被关闭了就是被破坏了。”
冯藤卓打开自己的手机,他们每个人的手机都安装了内部定位装置,所以只要开机,阿克鲁一定能搜索到他们的具体方位,如今连这条线也断了。“我们几乎翻遍了富水乡,却一无所获,连定位系统也派不上用场。如果假设吉莫极不是迷路,而是被绑架,那么,我推测应该是熟人作案。”
“熟人?”郭娉抬起头,第一个看向李若融。
“我们搜寻了几遍,始终没有吉莫极的影子,富水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能直接寻找的地方我们已经找遍了,可疑的、值得特殊注意的地方,我们也找过,都没有任何收获,所以她迷路的可能行肯定不大。既然不是迷路,自然有其它可能性。从邻居家到我们房子的路程只有两分钟的时间,根据这段路线的勘察,没有丝毫打斗之类的痕迹,很显然,她是自愿跟对方走的。能这样轻而易举在两分钟的时间里带走吉莫极的人,一定是她或者我们相当熟悉的人,否则,吉莫极怎么可能如此轻易跟他走?虽然吉莫极司职的范围是盗贼,但是,想轻易弄走她也非易事。还有一点很重要,定位系统不能发挥作用,如果只是熟人碰面,没有必要关定位系统,所以我才怀疑不但是遇到了熟悉的人,而且是熟人作案。”
“就我们几个人,除了某些外人之外,还会有谁?”郭娉口气生冷地说,眼睛一直盯着李若融看。
李若融避过她犀利的目光,问冯藤卓:“冯先生来富水乡之前有没有接特殊的契约?”
“没有。”冯藤卓摇头,知她是故意问自己。
“如果你现在交出吉莫极,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郭娉似乎是要咬住李若融不放了。
“你有证据再对我发飙。”李若融顶回她的话,桌子底下踢一脚博克明。
“除了我们几个人以外,在三十六区,吉莫极的确有很多朋友,可是,有什么必要大老远追到富水乡来和她过不去?”博克熟悉面无表情说:“何况,知道我们来富水乡的人并不多。”
“有一个人知道就足够让全世界知道了。”郭娉又冷一句。
冯藤卓用眼神示意郭娉不要再闹,他想了一下问:“会不会是我们不在的一个星期里认识的朋友?”
“也有可能。”费表示同意:“她向来做事简单,所以也容易认识朋友,这个可能性很大。她来富水乡以后,每天都有很多短信息往外发,看来真的是认识新朋友了。”
“但是她从来没有提过这个人,”博克明说。
“说不出口的人通常有两种,一种是让自己受侮辱的,一种是朦胧有感觉等待确认的,从她的表情看,像后者。”冯藤卓淡笑。
“以吉莫极的性格,无论如何都会打电话回来说一声。既然是朦胧有感觉等待确认的,那就是八字还等着写的事,这都十几个小时了,”博克明看表冷道:“这个时间可过了安全时间了。”
“所以这是有预谋的绑架。”冯藤卓确定地说。
“你是说先以熟人的身份带她走,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实施绑架?”博克明冷道。
冯藤卓点头:“只有熟悉的人能带她走,这是一,控制她才能搜出通讯设备,把信息阻断,毁坏定位系统,这是二。”
“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