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兜里掏出口罩,把鸭舌帽戴在头上,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外面,秋阳热烈。
……
任泽朝着陈敏之的办公室走去,刚刚和王奕熹的对话已经抛在了脑后,面对即将揭晓的尤溪的过去,他的手心不自觉地出了很多汗。
还没走近,陈敏之的办公室门突然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矮小的男人,从任泽视角来看的矮小……
他只淡淡地扫了一眼,就可以大致判断出这个人的生活状况。他身上的衣服有一股馊味,很淡,发着盐白,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洗了,脚上的球鞋还是很多年前的款式,灰黑的沾着泥土,裤子也很皱,上面零星的几点深色的小块斑一样的色块,就像是油污不小心甩到裤子上一样。
这个人的生活状态很差,至少从经济收入上来说,近几年应该是没有什么收入的。
而他的眼神,带着那种泄愤之后的戾气,脸上斜着有一道刀疤,很是醒目。毫不夸张地说,这个人面带凶相,会是他们判断暴徒的首要怀疑目标。
不过这样的人,随便怎么看都和华文影视格格不入,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从陈敏之的办公室走出来的。
周围的人都侧目而视,似乎对这个人很害怕。
而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一脸的扬长得意,看见任泽朝着这个方向,还抬起布满褶皱的眼皮看了一眼他,目光阴鸷,像是泡在臭水沟里早就腐烂变质的鱼白目。
突然——“咔~呸!”
他从喉咙里咔了一口痰出来,十分不屑地吐在了墙边,就在任泽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
任泽的眉头一下拧紧了,他停下脚步,回头。
但那个男人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只是一个人呷呷呷地笑了两声,晃着身子走远了。
没有酒气,说明没喝醉。要么故意为之博人眼球,要么就是精神失常。
带着些许疑惑,任泽敲响了陈敏之的门。
“谁?”里面的声音带着一些颤抖,又很是警觉。
“是我,任泽。”他在外面说。
不知道为什么,上次她的助理都有给她通报,这次连她助理的身影都没有看见,任泽心里总有一股怪异之感。
里面的人静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进来吧。”
任泽推开门,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了——陈敏之衣着整齐,但还是挡不住上面看起来被揉捏过的褶皱,头发像是刻意用手指梳过,但一眼也能看出散乱。而地上,她的文件散落一地,还有摔碎的玻璃水杯,有几块上面还沾着点点血迹。连她办公桌上的电脑都被扫下了桌子,因为有地毯的软垫,看起来并没有损坏……
满地狼藉。
而空气中,那股还没有散去的麝味,开了窗都还隐隐约约闻得见。
刚刚在这里,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任泽走近,再看陈敏之,发现她的嘴角都还是青的,带着一丝丝血,一半的脸高高肿起,连带着眼睛都是肿的,她拨了一半的头发来遮住。
“刚刚那个男人干的,对吧。”任泽站在她面前,“他不仅施奸了你是不是。”
用语也是简单直白,像是在对待一个和他无关的案件一样。
陈敏之没说话,伸出手,手臂上还有青紫的痕迹,她摸索到桌边,拉开抽屉,拿了一盒烟和打火机。
打火的手在颤抖,嘴唇更是连烟也叼不稳。
任泽就站着看她,连看见她打不燃火,都没有伸手帮她。如果这件事情和尤溪没有关系,那这算是陈敏之的私事,他不能过问。
过了一会儿,陈敏之早就被擦掉的红唇吐出薄烟,她开口了,声音沙哑:“你是来听故事的。”
“我觉得现在你去医院更重要。”他沉声道,因为陈敏之的面色越来越白。
“他敲门的时候,给助理说是约好的,我以为是你,没有防备就让他进来了。”她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去医院,“任泽,刚刚那个人,叫吴根生,尤溪口中的那个,我的奸夫。”
任泽的拳头瞬间握紧。
他没有想到,就那种过街老鼠的样子的人,竟然是她苟且的对象?!
“什么…意思?”他问出口。
“也就是说,给她带来心灵伤害的那个男人,就是你刚刚在走廊碰见的那个。”陈敏之又呼出一口烟,尽量让自己说得情绪平稳。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任泽在走廊上碰见了那个人,大致推算一下这种前后脚就知道了,而且任泽刚刚也有说,说明是碰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