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者却似极爱欲狂,除了尽情抚爱,对于妖尸所说的话,一句未答。癞姑忽由侧面窥见道者闻言未答,眼角似有泪痕。谢琳随手指处,也看出道者忽现爱愤愁急之容。照着适才热情奔放不可遏止情景,不应有此,知有原故。
妖尸想起以前恩爱情深,遇合之初,本就彼此恩爱缠绵,情深似海,并无丝毫勉强,乐极情浓,彼此都失了真元戒体。自己专门采补,失却真阴,还能补偿,对方一任自己水性杨花,终是情有独锺。妖尸也是因而自惭形猥,伤了自尊心,才生出厌恶。此时只能看见他的脑后,面上愁苦容色并未看出。见对方依然不曾抬头答话,也似觉诧异,喷出香雾迷惑对方。
四女猛闻到一股妖香,立觉心神微微一荡,忙运玄功把心神镇住。此是妖尸白骨销魂香,厉害非常,谢琳的有无相神光近日已能随心御敌,随着心念动处,神光发出威力,早将香气隔断,连上官红也不过心神略微动荡,并无他异。
那道者忽似骤然遇到毒蛇猛兽一般,倏地舍了妖尸两条粉腿,慌不迭飞身纵退出两丈以外,也把口一张,一股青色的道家内元真气立喷出来,护住全身。带着满脸愁苦之容,悲声说道:“我死不足计,请你念在前情,等我说完了话,死活由你如何?”
妖尸再一眼看到那等愁眉泪眼情景,那双y凶眼里直要冒出火来。首先把手一指,那右方垂的半片帘幔,立化一大片血赤色的火燄,电驰飞堕,火网一般将对方罩住。先前的玉艳花娇,柔情蜜爱,全化乌有,目s凶光,艳色美人顿成罗刹变相,重又恢复了适才由小门中出现时的凶恶狞厉神情。同时身子往后一仰,也睁着一双含蕴无限y毒的媚眼,冷冷狞笑道:“你不知我性情吗?还有什说的?”
道者长叹一声道:“玉娘子,你天生尤物,本具特性,陷入y邪,遂如洪水横流,不可收拾,我也深知你孽重难挽,无一日不在为你痛惜打算。为此默运玄机,费了许多心力,仅仅占算出你应在本月癸未子夜难期终了,但无飞腾之象,并且运数已尽,吉少凶多。我真元已亏,仙业无望,终以爱你太深,姑作万一之想,拼以一死相代,所怕的依然代不了你。哪知到此一看,你竟引鬼入室。百思无计,只得仍以一死相报,但能保得你残魂剩魄,不致全数消灭,便是万幸。谁知你又想施展以前残杀同类的毒手,想把一班受你迷惑挟制的同党一齐驱上死路,连我也在算计之列。竟用血燄销魂之法迫我生魂入网,供你夜来破法之用。我前已说过,愿意死在你前,免见你死时身受炼魂之惨。你如稍念旧情,便请容我兵解。能否摄我生魂为用,那要看你法力与我情孽之报如何。死活仍然由你,只不愿这等死法。言于此,你意如何?”
道者说时,妖尸先还在留神细听,只是面带冷笑。后来越听越不受用,益似火上浇油,口中连连狞笑,随手指处,由床头短屏上面发出万千缕其细如针的五色光华,朝火燄中s去。只见火燄大盛,飞针彩光闪闪,猖集如雨。道者意似有些苦痛,依然强忍,述说下去。
妖尸怒火毒燄越往后越炽,突似暴虎一般,元神离体,飞身而起,现出在北d下层与沙红燕斗法时所见恶相。道者惨笑一声,抢着说道:“玉娘子,我今日初次见到你劫后变相,已明白了,也不枉来此送死一场。你不信那外来的强敌吗?就在你~~”
底下话还未出口,说时迟,那时快,四女觉着外面似有微声飞入,随见帘外有乌金色影子一闪。知是毒手摩什妒火中烧,潜踪窥伺,只不知他隐身法入门会有声形。毒手摩什在别室候久,知妖尸y荡无比,这伙妖人全是他的面首,越候越起疑心,不由妒火欲燄一齐高涨,暗中隐形前往窥探。妖尸恰在此时想把毒手摩什勾来,刚把来路禁隔撤去,毒手摩什便自掩来。妖尸意欲故作不知,抑此扬彼,表白自己专爱之意,一味做作,博取他的欢心,更化作一片碧阴阴的光影,朝道者扑去。
癞姑见妖尸心神已分,知再不下手,便许错过,立即把手一挥。除上官红暂立原处不动,三女各把飞刀、飞剑、法宝、神雷冷不防一齐发动,白、金、红、青各色光华,七八道一齐飞s,朝榻上妖尸r身攻去,同时霹雳连声,打得满屋俱是星光雷火。
但阴魔那能任四女得手,在雷火闪烁中施展五行挪移迷魔障,早把妖尸r身移位,代入金头仙娘的劫火残体,看似一副千娇百媚,粉铸脂凝的艳骨香肌,被剑宝神雷连绞带炸,成了一堆焦黑糜烂的血r,狼藉满地,四下飞溅。玉榻也已粉碎。
妖尸元神万分情急之下,慌不迭返身抢救那具r身,一任玄功变化飞腾多快,也来不及,连埋伏禁制也未及发动。早被癞姑等三女料到,迎头中了谢琳一雷。屠龙刀连同青索剑一齐电掣般飞绕上去。妖尸纵然神通广大,也禁不住这三女的几面夹攻。总算炼就玄功,变化神奇,元神虽受创不轻,还不妨事,见势不佳,咬牙切齿厉啸一声,遁向一旁,晃眼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