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仙接口道:“如运玄功,使我所炼先天纯阳之气穿行周身骨脉,未始不可驱除。但人却受伤,须要多日调养。今夜元江取宝,她那神禹令关系重要,少她不得。所幸她乃凌真人的曾孙女,又是崔五姑的爱徒,九天元阳尺手到借来。
无如相隔太远,只玉清道友前往,可在期前赶到。但是玉清道友执掌重任,无人能代。叶道友如能少留半日,便可两全了。”
叶缤先听云凤是怪叫花凌浑曾孙女,九天元阳尺手到借来,方自欣慰。忽听颠仙留她帮忙,于情谊不便推辞,自己又恰有要事,不禁作难。云凤已将杨瑾所赐灵丹连同书简取出,对颠仙道:“弟子由倚天崖起身往龙象庵去时,杨瑾师叔赐有灵丹三粒,许能毒复原也未可知。待弟子试服下去,如能医治,岂不是好?”
颠仙先将灵丹接过,看了喜道:“此乃芬陀大师度厄金丹,广集十洲三岛海内外名山灵药而成。成道数百年,共只炼过一次,功能起死回生。区区阴雷之毒,更何足计?只服一粒足矣!”
玉清大师颇信阴魔的鬼门道,仔细朝着云凤看了又看,看到书简内灵符,证实阴魔所说,看似邪毒入骨,阴雷却只是附身未退。笑道:“想不到我们今日三人俱都看走了眼。原来藏有芬陀大师灵符护体,阴雷并未侵入,只是依旧附身未退。灵符含有佛法妙用,威力非常。既然不曾用过,正好留备将来。只剩身外这点阴毒残氛,索性就请叶道友运用神光,将它除去了吧。”
原来云凤粗心大意,未有在潭边投下芬陀大师的书简,未有如简中嘱咐,由韩仙子把简内灵符化入云凤体内,白吃了阴魔的苦头,更吓煞庵内群仙。一片五色毫光飞起,叶缤扫s冰魄神光,罩向云凤身上,只闪得一闪,便自敛去,云凤身上邪气便已净尽。叶缤亦立即告辞,颠仙、玉清大师知她杀了九烈爱子,连所炼三尸元神全都消灭,即使九烈神君知难隐忍,其妻枭神娘也不肯罢休。此去武夷绝顶,将生平惟一男道友谢山借去的佛家至宝散花檠,索取回来应敌。
那散花檠形制古雅,乃是万年前美玉精英所制,原是叶缤所无意发现,到手不满十年。当日路过澳门,时当月夜,风静无云,碧海青天,交相涵吐,一片空灵境界。远远见碧浪如山,突涌天半,浪头上有一形似夜叉,胁生双翼的怪物,正由海内冲浪而起,已离海面百十丈高下。身后青荧荧,飞起指头大小一点星光,打向怪物身上,一闪即灭。便听叭的一声爆音,惨啸声中,怪物立被炸死,血r横飞,沉了下去。
叶缤看出是件奇珍异宝,极灵异神奇,便行法辟水,直下海底。那怪物冲浪起处的下面,竟是一个海窍,深不可测,直下有三千多丈,才到海底,广只百亩。猛见正中心倒了一片亩许大小的礁石,凌空搁在珊瑚之上,将两株大珊瑚压倒折断。一路循礁石散播踪迹赶去,直到不远处,离海窍尽头边壁之下,发现地底有一洼x。x上面仍是重波,齐着地面以下,却并无滴水,大小形式俱与压折珊瑚之礁石相等,叶缤越知有异。
洼x靠壁一面,凹将进去,内里有一六尺高的佛龛,龛中膝坐着一个枯僧,左手持着一个玉石古灯檠,右手掐诀斜指灯蕊,面带愁苦之色。原有的几层禁制,已被破去了一半,那倒下的礁石,便是封d之用。那灯蕊并未点着,却有一穗虚焰,势若飞舞。人只要靠近x口,灯焰便渐明显,现出极淡的青荧光影;人一退后,又复如初。
叶缤知是一件至宝,适才杀死水怪的青光必由此出,又见那枯僧已在海底坐化千年,仍能保持不坏之身,至宝灵异神通犹存,竟未受到侵害,佛法禁制,厉害可想。幽宫d启,劫运也是将临,料是今日他已动了杀机,所以面容如此愁苦,却不知人家所愁苦的,就是她的到来。可幸叶缤万万不敢造次,离海急飞往武夷去寻谢山。飞到武夷时,恰好见谢山手持一片古旧黄麻布,神情困惑,见叶缤来,便随手收起。闻叶缤海底所遇,喜盈于色,忙道:“枯僧所持古灯檠,乃前古的佛门至宝散花檠,又名心灯,如得到手,将来你我大是有益。”
叶缤先还觉着无故夺人防身护体之物,不是正经修道人的行径。谢山却力说无妨,道:“这位道友藏真海底,当时必是防有仇人伤害。事隔千馀年,冤怨已满,不愿永沦水底,更防怀宝伤身,受别的妖邪水怪侵害,需求将他法体移埋妥当。至于所设禁制和佛灯神焰,我俱能够抵御。此时踪迹已现,速去勿延。”
叶缤不便过于拦阻,只得同往原地洼处,想不到事情极其顺利。谢山喃喃默念,手又掐决。叶缤看不出他是在念咒,还是通诚祝告。谢山手指处,水便分开,下面禁制全失灵效,便令叶缤收取。叶缤一动,灯上佛火就快要飞起,吃谢山掐诀制住,枯僧双手忽然下垂,落向双膝盖上,玉灯檠也不再生异状。一点没费事,便连佛龛摄起,移向武夷绝顶千石帆谢山仙居左近,叱开石壁,埋入壁内藏封固密。叶缤看谢山有成竹在胸,事若预定,好生奇怪,再四问。谢山也是从古旧黄麻布中所知不多。
古麻布是佛龛中寒月大师所留。因忍神尼被欲火困厄小寒山,必须毁了寒月大师才能脱身,尽力招惹妖物攻击寒月大师遗体。寒月大师元灵亦在禁制全破后,指挥古旧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