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众落座。易静和英琼为礼相谢。二童俱谦逊道:“兄妹多年强忍的这口恶气,也没法出呢。区区随行微劳,又是自家人,二位姊姊何客气乃尔。”
癞姑已笑嘻嘻先向四人说道:“你们怎麽俗套起来?有些话,你们不好意思问,他两个也未肯尽情说出,还是等我说吧。”
女童元皓笑道:“癞姊姊,我们一别三十年,这张快嘴仍和从前一样。少说两句,莫要我们丢人吧。”
癞姑仍把二童来历宣扬,颇真赤诚坦白得令人尴尬。
红发老祖之事已作交代,三女本可暂时舍之而去。无如英琼这口紫郢剑,乃本门镇山之宝,必须夺回。又以师父仙喻所示,此事不能算了。英琼偏又愁急宝剑,立即运用玄功,想将剑收回。接连几次,那剑似被绝大神力吸住,挣脱不得。最后癞姑道:“也许老怪见我们刚才逃败,未必如此大胆回头得这麽快,又来一回。妖宫虚实已得,轻车熟路。若能天从人愿,用地行法直入妖宫,乘隙将几件法宝盗来和他换,老怪借人之物不能失落,必允无疑。岂不是好!”
易静亦同意姑且一试,元皓更依旁门散仙嘱咐,借予癞姑一道灵符及其分光轮。癞姑大头一晃,即无影无踪去了天狗崖。好容易依易静所说心得,也费了好些时候心力,才由地底把坎宫四十九峰辨明,看到峰上把守的两个妖徒,其中一个就是随引,正在等候机会。
事有凑巧,敌人又在演习妖阵,另一妖徒忽然走去。随引本身修为比众妖徒高出甚多,屈身红发老祖门下,随众妖徒班下,只为无缘投入正教。癞姑隐身从地底过来,瞒不了他。趁风雷四起,立即乘机裂土而出。不料才一出土,迎面微风过处,现出随引,朝那刚复原的地x低语道:“来者如是峨眉诸位上仙,此时最好回去。否则,也请与我答话,幸勿见疑,免致涉险。”
癞姑对随引心响名门,也略有所闻,见随引不作发动阵势,料有诚意,便把来意说知。随引闻言,好似喜出望外,先飞身峰上,四顾无人,重又下来,跪地默祷了一阵,起来答道:“孽道久欲改邪归正,日夜悔过虔求,想不到能立功赎罪,真乃万幸,百死不辞!师父正在那间室内行法制剑,前后均有禁法。不论隐身与否,人一走过,立时警觉发难。上仙又说得如此紧迫,此时必须到手。为今之计,只好冒一点险了。”
随引把心一横,待要弃了阵地前往盗取,拼着相随同逃。忽听铜鼓之声,随引急道:“谷外已有不少敌人到来,那厮想已随出应援,就此去吧。”
立即趋前引导,直入妖宫。众妖徒有的忙出,有的忙进,无一理会。等赶到宫内,告急的人已是七次。红发老祖正在神宫以内重炼阵法和新得来的那口紫郢仙剑,如非玄功禁制把持得紧,几次都要被它挣脱飞去。在尚未制服,并刺心滴血通灵之前,一时也松懈不得。内心不愿舍剑出敌,便令雷抓子先率徒众出去接应。
哪知对方的人越来越多,言说来了六个幼童,俱是峨眉门下,在谷口外与诸同门和一些外教中道友相遇,竟被伤了三个门下,外人来助者尚不在内。红发老祖心想非出不可,寻思用法力将仙剑封禁宫中,是否能够制住,不被破禁飞去。
就在这沉吟迟疑之际,凑巧恰巧英琼一时情急,又试收剑。
英琼在碧云塘一晃又多半日。七个时辰过去,方、元二童仍用虹挢飞渡,去望湖行法,湖中烟光云气,重又明灭隐现。英琼思量也许此时老怪或会松懈,自坐d前树下大石之上,暗以全力施为,默运玄功,猛力往回一收。紫郢原是神物,如非被大法力禁制,主人不收,也自飞回。这两头一凑,紫郢剑立时脱出红发老祖手掌,红发老祖手指还被剑光挣脱时裂断了三个。这还仗着法力高强,防御得快,稍差一点,连身首都未能保全了。
哧的一声,一道紫虹破壁而出,凌空飞去,去势端的比电还快。英琼觉着仙剑只略受留滞,便即脱了禁制往回飞来,惟恐途中又遇甚阻截,只顾全神贯注在收剑上面,加紧运用。正觉剑快飞到,忽听方、元二人同声失惊道:“有人破法!似有一件厉害法宝,破禁欲入,来势不善,二位姊姊快些准备!”
英琼耳听方、元二童似在湖边急喊,因为一心注在剑上,又相隔较远,也未听真;同时水面上云气烟光重又涌现,眼看布满全湖。湖心澄波,现出亩许大小一面圆镜,碧云塘全景毕现其中。靠来路山崖一面,现出大片青霞,将崖上下一齐挡住。外有一道紫虹,势绝猛烈,正往青霞上冲荡。易静已看出那紫虹乃英琼的紫郢仙剑,意欲阻止,势已无及,只听远远一片极强烈的爆音,水镜中青霞竟被剑光冲破,化为一天光芒,飞散消灭,四外崖上蜃影禁制,一齐化为乌有。
剑光仍朝湖上飞来。这湖上禁制却与外层大不相同,当时烟光潮涌而起,竟将紫虹紧紧住,不能再进。英琼觉到仙剑又复遇阻,这次力量更大,竟难冲动。惟恐二次又复失去。一时情急,认为是得失紧要关头,加紧运用玄功,往回猛收,不敢松懈,直到易静赶往阻止,方始醒悟。
总算湖上禁制辅有枯竹老怪所留异宝,大有威力妙用,而为时又暂,彼此两无伤害。但那外层禁制全被飞剑无心冲破,藩篱尽撤了。英琼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