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院门。

这时候，雨下起来，因为有合欢树和紫藤，落到玄机身体上的

雨水很少。雨落到树的周围，打压浮沉，玄机闻到离地一尺左右的

土气，腥腥的。趁着还有一点点余墨，玄机扯了一张浅粉色的宣纸，

小楷写了一首诗：

《赠邻》

“羞日遮罗袖，

愁春懒起妆。

易求无价宝，

难得有心郎。

枕上潜垂泪，

花间暗断肠。

自能窥宋玉，

何必恨王昌。”

绿腰头发多而长，散开委地，能当毯子盖，能当镜子照，和玄

机没出家之前有一拼，眉眼儿里有些凶狠和混不吝，每天可以是最

后一天，和玄机在教坊的时候有一点点像。玄机让绿腰尝试了一个

长安西市上旬开始流行的新发式，双环望仙髻，两个对称半圆发环，

中间c金箔的六瓣梅花。最里面穿圆领窄袖藕色衫，上罩绛紫宽袖

衫，最外面罩一件大翻领团花半臂，下著曳地玉色长裙。全是纱质，

尽管多层，还是薄透，身体一动，里面r光润黄。

玄机让绿腰这样香香袅袅地把诗笺送给隔壁的韩愈，黑黑地摊

在他的书案上。如果碰见韩愈，丫这个流氓，韩愈会想象绿腰头发

散开委地的样子，以及如何双手抓了，yáng_jù从后面c进去。玄机很

久以前，第一次被韩愈c，韩愈就是用了这样的姿势。

那是他们第三次见面，韩愈和她谈了三个时辰他心目中竹林七

贤的座次排名。韩愈用了孔丘说的六艺为评价维度：礼、乐、s、

御、书、数。韩愈说，演变到唐朝，礼可以说是仪表举止，乐是弹

琴，s是个人冲锋陷阵的能力，御是带队伍的能力，书是写字作文，

数是谋划决策。然后沿着这些维度，逐一细细唠叨七贤中每一个人

的高下。玄机看着韩愈嘴角泛起细微的白沫，嘴唇浮起硬的白皮，

没细听他的逻辑分析，等他的嘴不再发声之后，说，这七个人，房

中如何？阮籍到邻家美妇人喝酒，喝酒，看一眼再喝酒，总是不r，

是不是有病呢？是裆里有病还是心里有病？让美妇人多失落啊？

他们都是断袖之友吗？他们七个断袖，横着一排，手拉手在街上走，

想想都好笑。我能理解女的和女的，抱在一起，手拉手，或者一前

一后，骑在一匹马上，甚至同时r一个男人，但是想起男的和男的，

我就想笑。韩愈笑了，一把抱住玄机，说，我是心里有病，我是借

着唠叨文学和历史，掩饰自己的紧张，我在你面前很紧张。玄机说，

那你裆里怎么还是软的？韩愈说，饮酒时听你弹《水仙c》就硬了，

心里背了好一阵《左传》才软了的，刚刚才软了的，现在又硬了，

让我cc你吧。

韩愈没等玄机把衣服褪全，左手抓了她的头发，右手扒拉扒拉

她的裙裾，j巴急忙从后面自己摸索到x口，径直c了进去，仿佛

清了清花朵上带的叶子，直接凑鼻子到花上去。

第一次，玄机没让韩愈s在里面。韩愈j巴非控制颤抖的一刹

那，玄机乌龙绞尾，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玄机把脸凑到韩愈的j

巴上面，“s在我脸上，s在我眼前，s在当下”，“每次被颜s，

每次我第二天精神焕发”（千年之后，科学发现：jy中包含了

抗坏血酸、钙、氯、胆固醇、胆碱、血型抗原、柠檬酸、

氨酸、脱氧核糖核酸（d、glut、玻璃酸、肌醇、

r酸、镁、氮、磷、钾、嘌呤、嘧啶、丙酮酸、钠、山梨醇、jy

素、jy、n素、n酸、维他命　b12，还有锌）。“你是不是把我弹

的《水仙c》听成《水仙r》了？”

等韩愈的紧张过去，玄机在韩愈的耳边说，你说了三个时辰，

我最喜欢你最后一句，让我cc你吧。韩愈说，尽管我妈是个母夜

叉，你还是嫁给我吧，好吗？

院子大致收拾好，玄机在紫藤架下支开禅床，放个锦垫，开始

日修的功课。

一挂沉香念珠慢慢数，数一个念珠，剥落一个念头。拇指和食

指搓摩沉香念珠，有沉香隐隐升起，仿佛身边蔓蔓长起细细的兰草。

数了二十八颗，每颗竟然都和韩愈有关。“我写了一百首诗，在大

日山呆了三年，以为剥落了。”玄机加快了剥落念珠的速度，韩愈

渐渐消失，“玄机佛理诗文候教”这八个字相关的念头开始浮出。

“这是长安啊。多少秃头的和尚在琢磨佛理？多少长发的少年在写

七绝七律？多少秃头和尚和长发少年会骑着胯下的yáng_jù探望咸宜

庵？”快数到一百零八的时候，弘忍的yáng_jù撩起袈裟，露出膝盖骨，

和韩愈的一模一样。然后，一百零八颗沉香木念珠数尽，玄机从一

重新开始循环数起。

4。　意y

不二的父母五年前没把他送到远征高勾丽的唐朝军队而是送

到了弘忍的东山寺。

不二俗姓柳，家里世代为官，男孩儿抓周，没有不抓玺印的。

不抓玺印的都偷偷杀了或者送人了。几个世代做官之后，家里的钱

多得不二下三辈子都花不完。不二的爷爷是当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