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喝了许久的茶。
他双腿岔开, 斜斜的躺在椅子上头, 一手搭在书案上边,手指一敲一敲的, 敲的久了, 便不耐烦的坐直身子来。
张头去,四处都望望, 可依旧不见人影。
他咬牙切齿,真是快气炸了!
是薛琰叫他过来的, 急哄哄的, 说有事情要和他说, 结果待在这, 刚刚说了两句话, 人就走了, 害他在这儿等了这么久,都再没见到人影。
所以他是什么意思?
存心的耍着他玩是吗?
卫宣平坐在这儿,实在是捱不住了。
又等了一小会儿。
他直接就站了起来, 将茶盏随意的推到一边去,茶水在杯子里头打了个旋儿, 水渍便溅了出来,松松的落在书案上。
然后他大步的往前边走。
算了,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佳人在怀, 美人在抱,看来薛琰是不会顾上他这边了,他还是先回去,明日再来吧。
卫宣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真是倒霉。
卫宣平出了书房,慢悠悠的迈着步子,正好是走到游廊转角处,目光随意的一扫,看见了什么,一愣,下意识的就停住了脚步。
......那不是他的长宁吗?
虽然隔得有点远,但是光看那青碧色的身影,袅袅姿态,踏着脚步缓缓的往前走去,衣角随着步伐轻轻掀动......他就知道一定是长宁。
只有他家长宁,才会连走起路来的背影都这么好看。
这些天守在安府外边那么久,各种法子都试过了,也没能见到她,没想到来这一趟定王府,就把人给见着了。
卫宣平当时深以为然的觉着,自己这一趟没有来错。
不但没来错,而且是来的太对了。
只要能见到长宁,那真的是受多少苦都不算苦啊,就算豁出这条命,他也愿意。
这厢正准备冲上前去,忽然又想起什么,讪讪的停下了脚步,一咬牙,再次的退了回去。
不行,他要是直接这样就出去的话,一定会吓到她的,说不定到时候话没说上一句,人就又跑了。
反正现在她是在这,也暂时跑不了......该要从长计议才是。
于是卫宣平回头,对后边的丫鬟说道:“给爷备上一间屋子,爷今晚就住这定王府了。”
“对了,要离这边屋子近的房间。”
卫宣平拍拍手,脸上笑意越发明显,眼珠子一转,想起什么来,当时就又反身进了书房。
薛琰这煞星,总算做了一件入眼的好事了。
......
安长宁一进这王府的院子,就感觉很是不对劲。
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反正就是在忽然之间,有寒气将整个人都包围住了,猛然袭来,沿着后背蔓延,害她打了好几个寒颤。
安长宁一边走着,微微皱眉,一边将身上的白底绿萼披风又拢紧了些。
接着她摇摇头,心里暗示自己不要多想了。
这好好的,也出不了什么事。
安长宁走到房间外头,将披风解下来,递给后边的丫鬟,这才继续走了进去。
房间里,予袖还在躺着。
“这不过几日没见,怎的就憔悴城这般模样?”安长宁瞧着予袖脸上毫无血色,皱着眉,便快步的走了过来。
又伸手欲去握她的手,但是才碰到,就感觉不对,低头,看见手上的一圈伤口。
安长宁只是这么看了一眼,眼眶便泛红了。
“你说你这好好的,怎的......”安长宁心里发酸,便是话都有些说不出来了。
“就是中了毒,放了点血,现在无碍了。”予袖轻描淡写的朝着她笑,唇角柔柔的弯起,这便是示意让她莫要担心了。
“你不是最爱惜着这些的吗?平常叫针刺到指尖了,都得心疼上许久,这回怎么看着,倒不怎么在意了?”
安长宁看着她手上的伤口,想着以后若凝了疤,定然难看的紧。
“还真被你说中了。”予袖自嘲的笑了一声,道:“可不就是被针扎了呗。”
长宁皱了眉,没明白她在说什么。
“好了好了,莫说这些无聊的事情了,反正已经过去了,再多说徒增烦恼罢了。”予袖抬头,难得的露了一个笑容出来,道:“长宁姐姐你今儿怎么又想起来看看我?”
“哪是我想起。”长宁也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在床边坐下,柔柔的同她说道:“平日里被那位大将军已经够折腾了,全心思应付他去了,哪有精力想别的。”
“卫宣平?”予袖听她一说,就马上反应过来。
安长宁点头。
“他还不死心?”予袖本来以为,卫宣平那小子,就只是一时起意而已,时间一长就抛到一边去了,谁曾想,过了这么些日子,他竟还是如此执著不休。
倒叫人觉得意外。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