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转,最后的情景我看见自己渐行渐远的身影。
十几年的梦境,最终只是在正午苏醒时的叹息。对于它,虽久久不能忘却,但生活总还是要继续。
一个月后,我步入了大学。一个人拖拉着行李在学校图书馆前等候着某位素未谋面的学长。他领着我去报到,领着我去宿舍,最后离开。
当时宿舍里没有人,第一个到的我放置好行李便出门熟悉校园。学校并不多大,自顾地走上一个小时便是大略有所了解,不至会找不着路。顺便买了些生活用品,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我很期望门是开的。的确,当我回去时,没有动用钥匙。
之后舍友陆陆续续地到齐了,之后时间周转,我们也渐渐熟稔。
近一年时间就过去了,在离校前的最后一个晚安,我一个人漫步在操场。操场上人很少,不论是坐着的还是站着的都与前几天不在一个数量级上。我想,他们都回去了罢。我想,那个一直走在一号道上女生也不会出现了罢。于是我走到篮球场的灯光熄灭时回去了宿舍。明早就要离开的室友,还在卖力地叫着:“中团,中团!”
躺在床上,我不禁想,这一年我得到了什么。我没有加入什么学生组织,没有加入什么社团,整天整年地都是在教学楼与宿舍间徘徊,不对,我还会去食堂的,我们宿舍还没有沦落到靠外卖过活的阶段。在课堂上,也没有学到什么,不论什么科目都是在考试周再疯狂预习。
我感到一阵茫然,我看到床前垒的十余本书,我都看完了,它们都是经典,于是我好像也只是看完了而已。
我还交了一个女朋友,虽然几个月就分手了。她不漂亮,也与我没什么共同爱好,我们只是碰巧认识,碰巧想要谈恋爱。我们曾睡在一起,在黑暗中,我们相见,她却突然说害怕,怕我会不要她了。我想着我们最后肯定会分手,于是说了一句对不起,而后相拥而眠。我是在情人节和她分手的。那时我正躺在医院的病床。
那个春节,那个在病床上度过的寒假,是我最安宁的时候,每天所有的时间都完全属于我自己,我可以想很多事,很多以前不敢想和无法集中精力思考的东西。
拿她来说,我觉得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我们在一起只是为恋爱而恋爱。所以我下定决心和她分手,而不是等到在房间里满足了自身欲求之后。
就柳忆而言。我摸不清他是否在最后把我作为朋友,我只知道,从一开始他便是我的朋友,只是朋友的定义是什么,却一直摸不透。和他在一起挺舒服的,这就算是了罢。
就我自己,越是思考情感上的动机与目的,越觉得摸不清自己的想法,于是选择怀疑,于是选择逃避。
戴上耳机,世界只有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