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的出色表现而鼓掌。盛远时则片刻都未停留,转身离开了训练室,不禁让人猜测他此行的目的,以及和南庭的关系。
时间刚刚好,南庭训练结束。
程潇尾随她出了塔台,来到外面的草坪前,语气肯定地说:“你们认识。”
南庭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保持着笔直的站姿,面朝机坪而立。
程潇耐心极好地等待着。
南庭目送一架航空器冲入云霄,才回头看程潇,大声地说:“我喜欢他。”
是现在时的“喜欢”,而非“喜欢过”这种过去式!这份坦白,让程潇意外。曾经的她,也在旁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喜欢着顾南亭,然而在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面前,她都没勇气说出“我喜欢顾南亭”这样的话,因为那个时候顾南亭心里装着别人,似乎她表明了对他的爱,就是卑微了自己。所幸时间倒流,让她享受到了被爱,被追的甜蜜与幸福。虽然有些遗憾依然未能避免,但相比这世间太多的错过与无缘,终究是幸运无比。
可南庭呢?她那一笑,有种无以言表的沧桑,和与年龄不符的成熟。这种成熟,程潇只在顾南亭身上看到过。可顾南亭是谁啊?他的成熟稳重完全是因为比别人多经历了一个人生的七年。南庭又经历过什么,才压抑着把一份爱藏在心里,几乎做到了不动声色?
盛远时也是同样的情感状态吗?那个被他喜欢的人,是南庭?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就可以解释这几年来,为什么他身边没有过任何女人。可他刚刚在训练室的表现,是在刻意为难?还是另有隐情?程潇有很多疑问,可无论哪一个问题,似乎都不该是南庭来解答。尤其现下,也不是好时机。
但程潇觉得,南庭心里是有答案的,这个答案,就是她和盛远时的过往。
这个过往,必然离不开爱情。
南庭没有想到,让自己忍不住倾诉喜欢盛远时这个秘密的人,会是程潇,她坦言:“我以为凭他总飞行师的身份,不会亲自来。”说着摊了摊手,“明明准备了很久,还是措手不及。”
“他传递给我的信息也显示,他原本不打算过来。确切地说,时间很赶,过不来。”所以上午程潇来到塔台时,才对南庭说:“幸好我们总飞要上航线,否则我还没有名正言顺的机会来找你呢。”
程潇看了看时间,“三十五分钟前,他才刚刚落地。”
旅客下机至少也要二十分钟吧,所以根据他在训练室停留的时间计算,他几乎是一分钟都没耽误,就赶了过来。
“心里有点奢望他是为我而来。”南庭自嘲地笑了笑,“但……”又不像,否则这一面或许在半年前就该见了。
程潇看她低头看了看,像是审视自我,以为南庭会说些自我否定的话,她都准备好了,一旦南庭开口,就反问她:“训练中的自信哪去了?”却听她说:“如果他说不认识我,你就假装相信吧。虽然这明显侮辱了你的智商,但两害相权取其轻,你应该能理解我。”
程潇有些不情愿,“做个善解人意的人太难了,老程没教过我,我可不保证憋得住。”
南庭笑了,“你这么说,已经是无师自通了。谢谢了,善解人意的程机长。”
“你都这么夸我了,”程潇一挑眉,“那我就看在二老公的面子上,饶他一次。”
“二什么?”南庭以为自己听错了,向她确认,“再重复一遍,我没听清。”
程潇于是特别爷们地搂住她二老公纤瘦的肩膀,解释了下“二老公”这个称呼的由来。
原来是撞名惹的祸。南庭听完忍了忍,还是觉得有必要确定一下,“虽然有人说,同性才是人间真爱,异性只为繁衍后代,但是,我喜欢男人这件事,我刚刚告诉你了吧?”
程潇一怔,随即哈哈笑起来,“放心,我不是。”
盛远时的话题,暂时停在了这里。程潇没有追问,南庭也没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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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拟训练之后,盛远时几乎成为业界公敌,经由在场飞行员转播,他身为堂堂南程第一飞,当众为难塔台女见习如花的行为被传得栩栩如生,如果不是当时在场,程潇都要相信了。甚至有人说盛远时暗恋如花,为了给如花留下深刻印象,才耍帅似地拿英语和人家对话。结果如花的口语那叫一个棒,让盛总啪啪啪打脸了,打得特别响。
当然,也有人认为,那才是真正的考试,因为作为飞行员,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特情,哪个先来。所以,现场由盛远时发起的特殊情况下,两人的无线电通话,无论是对飞行员,还是对管制,都具备借鉴学习的意义。尤其两人的英语对话,更像一场六级英语听力考试,堪称陆空通话范本。
管制主任则认为,尽管南庭在训练中出现了卡壳的小插曲,但处置特情的业务能力,和最后中英文切换阶段的表现,都是本批见习中最出色的。所以,南庭通过了模拟训练,被安排在一周后的傍晚,进行放单考试。
傍晚是一个相对繁忙的时段,起飞和降落的航班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