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张铁柱一直早出晚归,甚至主动申请代班去外省送货。
同住一屋,苏林若是真心想堵他,是易如反掌,只是苏林怕逼急了笨熊,对方一气之下就搬出去住,自己就得不偿失了,苏林已经不止一次地听见厂里其他工人闲暇时讨论张铁柱正在找出租屋的事。
这样彼此之间无丝毫联系和交流的日子又过了大半月,张铁柱仍在想方设法躲避苏林,苏林可不是耐心的人,给男人一个月时间考虑已经是他的极限,苏林决定不再退让。
这一天,苏林在客厅堵住了凌晨两点回来的张铁柱。
张铁柱踩着步,小心翼翼地脱鞋、走到客厅,突然灯一亮,就见沙发上的苏林正襟危坐,脸上的表情有些骇人。
张铁柱愣在了原地,自从上次那件事后,他已经知道苏林对自己的影响力有多大了,他实在是不敢再和苏林有更深的接触了,就怕自己管不住yù_wàng。
苏林环着双臂,好半晌,才抬起头望向张铁柱,眼睛里射出一丝怒意,他站起身向对方走过去,却看见笨熊在节节后退,心里的小火苗突地就燃烧了,他气得慌,便口无遮拦起来:
“是男人吗?不就是摸了个胸,值得你一直耿耿于怀?我都不介意,你逃什么?又不是多大的事儿。”
苏林虽然正在气头上,但他的原意还是想让张铁柱放宽心,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可同一番话,听在张铁柱耳里,却全然不是如此了,他的心就像盖了一堵墙,憋得慌,他心里非但没有苏林想的舒心,更多的却是似被针刺般的难受。
原来,苏林根本不介意被男人碰!
苏林见张铁柱不回话,以为对方还是拧不过脑子,他就不打算再劝了,自己都已经主动示好了,他还想怎样。
苏林是真的想剖开男人的那个大脑袋看看里面想的都是什么,怎么就能这么倔,逼不得、拧不得、强不得。这些日子为了不再刺激男人,苏林一直都注意平日的着装打扮,在家里都只穿张铁柱送的那套睡衣。
苏林越想越气,自己为男人付出够多了,男人还是不开窍,苏林又望了一眼男人,负气地回卧室睡觉了。
张铁柱一夜未眠!
张铁柱第二天是晚上的班,等他去工厂时,人已经是零零落落了。
“柱子,怎么才来啊,都错过了好戏。”
光头男人敲着张铁柱的肩膀嬉笑道。
张铁柱没看他,他心里藏着事儿,不大有心情和人说话。
光头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他是个大老粗,没看出张铁柱心里不大痛快,就继续笑着说道:
“柱子,你猜我刚才看见什么了?”
张铁柱久久没回答,光头就干脆自问自答:“咱新厂长!”
这回张铁柱总算有了反应,他迅速地抬头,用询问的眼神直直地看着光头。
“看不出来啊,柱子,平日里这么老实的人,也好这一口?”说完,光头就忍不住地笑了。
张铁柱心里是急得慌,可又不敢表现太明显,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在光头本就不奢望张铁柱会回他,很快就接了上面的话,“我刚才看见,厂长搂着一个男人的胳膊嘻嘻笑笑地出了工厂。那男人顶帅了,穿得人模人样的,一看就是社会精英,人家还开着一辆名车来接厂长。你是没见着啊,咱厂长搂着男人是笑得欢哦,我还从没见她这样笑过呢?啧啧,真是漂亮啊。柱子,我和你打包票,那男的一定是咱厂长的男人。哎,真是男才女貌哦。”
光头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通,张铁柱每听一句,心就愈沉愈重,脑子里反复运转的就是光头的那两句“新厂长的男人”和“男才女貌”。
张铁柱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喉头深深地紧了又紧,心间的那股酸涩味挥之不去。
下了晚班,已是凌晨四点,没骑自行车,张铁柱打车直接奔回了他和苏林的家,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丝毫人气。
张铁柱径自跌进了沙发。
又是一夜无眠!
另一头。
苏林最近和张铁柱处得不顺,心情不怎么好,他接到大哥苏豪的电话,是想让他回家一趟。
苏林叹口气,原来,为了诱惑那头笨熊,他竟然已经有一个月没回过家了,可苏林此刻不太想回家,一是心情烦躁,二来他也不想家人担心。
“你就不想见见你大嫂?”
苏豪在电话里问道。
苏林有一瞬间地懵,他大哥结婚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他甚至从未听说大哥谈过恋爱,怎么短短两个月时间,就结婚了呢。
“一个月前结的婚,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没告诉你和爸妈。”
苏林嘴角抽搐,结婚还不是重要的事?也就他大哥那样薄情寡性的人才能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苏林是不知道他大哥在搞什么鬼,但他大哥的脾性,他还是清楚的,可绝不是像大哥自己说得那样随便,他们苏家人从来不干随意事。
苏林不禁对新大嫂产生了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