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在那边辛辛苦苦的想事情,你倒好,已经在这里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栗子茫然的揉了揉自己已经跪麻了的双腿,不知道所谓的舒舒服服是从何说起。
“你清醒了吗?我得问你件事情。”
“清醒了。”栗子老实的回答道。刚才忘忧女也不知怎么的弄出的那股凉风,比给他迎头浇了一桶冰水都有用。
“那好,我问你一个问题。”忘忧女又站到了栗子的前方,仍旧是居高临下的,“我教你一些功夫怎么样?”
“教我功夫?”栗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对啊,”忘忧女点了点头,“你这小子虽然笨了一些,但是倒算的上胆大勇猛,这一点很对我的脾气,所以,我想教你几手功夫。”
“好啊,”栗子惊喜的叫了出来,不过马上就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就教我几手,那够用吗?”
“嗨,你这小子,教你功夫你还那么多废话,我的神功独步天下,别说几手,教你一手你能学会了,都够你受用一辈子的了。”
“那好,见过师傅。”栗子现在倒是乖觉了,一听说对方要教自己功夫,马上就要拜师。
可是忘忧女却拦住了他:
“你不能叫我师傅,因为我还没有收徒弟的权力。”
“那我就还叫您奶奶。”栗子非常痛快的说道。
可他是痛快了,忘忧女就又不痛快了,她挥了挥手:
“算了,我先不跟你纠缠这些,你睡一会儿吧,我去办点儿事情。”说着话,她就转身要走。
“你不教我功夫了?”一看忘忧女要走,栗子急得喊了出来。
“你以为学功夫是那么随随便便的吗?”忘忧女回头斥了栗子一句,再也不理会他了,径直扬长而去。
过了好一会儿,栗子还是没摸着头脑,他觉得,这位‘奶奶’做起事情来,简直比明珠还要怪上很多。
当李隆基的随从找到了李成器的时候,李成器已经睡下了,本来他还想着等早上起来,再详细问问方桃子要救母的来龙去脉,可是没想到,半夜时分,就被李隆基的随从唤醒了。
一听说三弟正在府中等着自己,李成器一个字都没有多问,马上就轻衣减从,坐一顶小轿悄悄从小门出了府。多年的荆棘磨砺,已经让他们兄弟之间,历练出了一套独有的默契和信任。只是临出门的时候,他特别吩咐了一句,让手下‘照顾’好方桃子。
手下明白,这个照顾是分两层意思的,一层是不能让方桃子出任何意外,另一层,就是决不能让方桃子擅自离开。
李成器倒不是想对方桃子怎么样,只是他觉得,方桃子那个救母的念头太疯狂了,如果不把她保护好,那她很可能就会成了他人手中的枉死鬼。
李隆基一直就等在书房之中,虽然折腾了几乎一整夜,可他仍旧了无睡意。好不容易把李成器盼来了,他马上就遣散了所有人,两兄弟在书房中密谈了起来。
李成器把事情的经过都听完了之后,沉默了良久才低声说道:
“事已至此,你也不用想太多了,当时你没有出手援救方家的人,也有你的道理。”
李隆基心中欣慰,到底还是自己的哥哥最明了自己的心思。
“可是现在,我似乎已经触怒了方家,该怎么做才能挽回这个影响呢?”李隆基问道。
李成器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分外平淡的说道:
“明天,我去见一见那个方明珠。”
95、夜闯王府
如果现在没有听到李成器说出的话,而是单看他的神情,那一定会以为他明天是准备去郊外踏青。因为他的神情太从容也太轻松了。但是李隆基却明白,经过了今夜这一场变故,方家对于他们兄弟来说,无异于已经变成了龙潭虎穴。
“大哥……”李隆基想要说什么,却被李成器阻住了:
“好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这件事只能尽快化解,决不能置若罔闻。事情毕竟由你而起,所以你肯定是不便于出面的。”
李成器没有再继续说起来,但是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现在,由他去面对方家,是最好的选择,这也就说明,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替弟弟把所有的事情都扛起来。不管方家是震怒还是要惩处,都冲着他来就行了。
李隆基有些羞惭的底下了头:
“大哥,对不起,每一次我惹了麻烦,都是你去帮我解决或承受……”
李成器不以为然的拍了拍李隆基的肩膀:
“这么多年来,别人不明白这里面的内情,总觉得你性情飞扬、桀骜不驯,而我生性平和、与世无争。但是其实我们兄弟心中是最清楚的,你到处去惹麻烦,是为了我们的家族,而我去替你承担后果,也是为了我们的家族,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
李成器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下面的话,是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轻易说出口的――他们这么做,就是为了去夺回本就属于他们的皇位!因为这有这样,他们才能不再过这种提心吊胆,每天都要担心被人斩草除根的生活。
贵为皇孙却命贱如泥,说的是不是就是他们这些一出生就注定了要成为皇权牺牲品的皇子们的命运?
李成器在李隆基为他准备的卧房中休息,却辗转难免,心中感慨万千。这突的事故,似乎让一切都隐藏在暗底里的凶流,又汹涌了几分,这为他们兄弟带来的究竟是会是一场塌天的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