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这几块萤石大不？这是六哥悄悄给了蔡扒皮五十大钱换的，这样找矿看的更清楚些。”小川将手中的萤石抛上抛下的玩。

“小川，别整了，晃的我头晕。”旁边的瘦高汉子出声道。

“好咧，阿成哥，我走前面领路。”小川快步超过六子向前走去。

“就到十六号矿道前等着，先不忙下去。”六子招呼着。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七个人在一个分叉的洞口停下。李健好奇地瞅着周围，矿洞左前方露出四米左右的深坑，坑边竖着两架木围，几张木板被麻绳捆着。

“小川，阿牛，你俩负责清理，田福和我挖矿。阿成，二小子填渣，小健，你就在这帮着挽绳，莫逞强，身体将养好重要。”六子很快安排人手，李健点点头，到现在他还是稀里糊涂，先看着别人怎么做。

六子四人踩着麻绳捆扎的木板滑溜的下去，李健站在坑边伸头向下望，蓝莹莹的光逐渐消失，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

“小健，别看了，这洞得有十丈深，小心脚下。”阿成将大筐用绳子捆了往洞里放去，招呼李健留意。

“阿成，这矿开了多久了？”李健退回来，帮着二小子递麻绳。

“有一甲子了，村里老辈就在这干过。”

“你来多久了？”李健装作不经意地打听。

“两年多，再干两年半就回转家里，也能让娃多些吃食。”阿成笑笑，也许感觉到希望，很是高兴。

“二小子和你同村的么？也快干满了吧？”

二小子脸色灰暗了，“他家欠了蔡家一万大钱，是自己卖身来的，得干满十年。”阿成无奈地摇摇头，“他爹那场病拉下了账，他和老大一起来的，去年在矿里遇见阴煞，连尸骨都寻不见，唉，都是命。”

“阴煞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老辈人说是矿里阴阳不匀露出的，就一股气，夜晚最多，白天阳气上升，极少遇见，二小子他哥也是图多挖点早日还债，没成想日落前赶不及上来遇着阴煞。”阿成的脸上满是恐惧，看样子那东西十分可怕。

李健默然了，问的越多感觉越糊涂，这不是自己熟知的世界。下面的麻绳晃动起来，二小子招呼李健靠后和阿成一起扭着木围的轱辘转动，慢慢将麻绳卷在轱辘上。一个大筐被提上来，二小子示意李健将木柄卡在槽口按住，然后和阿成大喝一声，将满筐青色石块提到洞边，熟练地解开麻绳重又捆上木杠，两个人抬着向出口走去。沉重的大铁筐装满石块，李健估计有四百多公斤，两个人瞬间肌肉爆涨，稳稳地踩着碎石前行，看不出来瘦瘦的阿成力气如此大。

李健将木柄搬开，慢慢把麻绳再放了下去，小川昨夜就交代了李健，不用出什么力气的。一个时辰后两人拿着空筐返回，洞下的麻绳已经晃过，摇轱辘，提筐，再次抬着出去。李健随后将空筐放下去。往返四筐后，两个人浑身都已湿透。

“过午了，歇会。”阿成拿起水袋，猛灌了几口，随手递给二小子。

“刚抬出去的都是什么矿？”李健拿起麻布扔过去。

“什么矿？哈哈”阿成边擦汗边笑，“要有那么多矿都够二小子十年的份子了，那就是石头，清理出去才能找着矿。”

“小健哥，你们挖时你没见着矿？”二小子咧咧嘴也笑了。

“我守道口呢，刚来就出事了，没见着挖出的矿。”李健掩饰道。

“幸亏你守那，我们才能把你挖出来，洞里的都埋那了，道口也砸进去十多人，唯一活下你一个，大难不死定有后福啊。”阿成用衣服扇扇风，“接着干吧，再来三筐就得出去，阴煞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健哥，等六哥上来你就可以看见矿了，白润白润的，可好看了。”二小子接过轱辘，和阿成一起转动。

一天两顿饭，李健觉着肚子空空，养伤时吃的三顿，看样子是余老伯求告来的。帮着把第五筐青石弄出，两个人吆喝一声抬着走了。李健拿起水囊灌了不少，感觉肚子里有点东西，忍到天黑吧。李健自付身体不错，但要象阿成那样估计是吃不消的，矿洞里弄不好会丧命，怎么离开这里呢？李健不敢问的太多，没搞清楚状况前跑到哪去？等身体彻底恢复了再说吧。

离日落前一个时辰，六子四人踩着木板爬上来，每个人都累得瘫那儿。

“六哥，收获怎样？”二小子充满希翼。

“有一斤多吧。”六子淡淡地道，掩不住的失望。

“月底十斤的份子，七个人，这七十斤不好弄啊。”田福歇了会，起身整理工具。

“先挖十天看看，不行去九号矿道闯闯。”六子站起来，掏出三块鸽蛋大小的白润石头。众人听到要闯九号矿道，脸色齐齐变了。

“都怨我连累大家，九号矿道别去了，我想想办法弄够份子。”李健忙说，他知道交不够份子下个月七人都要少顿饭，一天就吃一顿，这么重的活很难挨一个月。

“行了，你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先挖着，不定挖个品相好的，一斤就值这样的十斤。”六子笑笑，“回了，走！”

七个人各自拿了工具水囊，陆续向外走去。

“六哥，这白色石头干什么用的？”李健也不矫情，说再多废话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