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再随本将军杀进敌阵!冲他个七进七出!!”从叛军中冲出的赵毛子极其兴奋,面色较之刚才指挥陌刀队发动进攻时更加激动,催马窜出数十米之后,在马速的逐渐平稳下,来了个极其漂亮的转弯,将其精良的马术展现在众人面前,炫耀过后,便再次端起长槊,双腿猛夹马腹,大吼着再次发动冲锋。
紧随其后的长槊骑兵陆续从叛军中杀出,拖着数十米长的队形,冲出了前方同伴马蹄扬起的烟尘,露出一个个坚毅的面孔,身上到处撒落的血迹,更能体现出刚才战斗的激烈以及众人的杀敌之功。紧紧跟随着赵毛子划出的轨迹,一个个催马挺槊跟了上去,重新照着叛军的一个比较散乱的方向,疾驰而去。
仅仅是两百的陌刀手以及两百的长槊精骑,就将数倍于己的叛军搅合的乱成一团,战争的胜负几乎已成定局,只是时间长短和人员伤亡的问题而已。
见状,阵前的陈万三和袁彪两人对视一眼,没有任何语言表达,同时拉起缰绳,缓缓的调转马头,脚下猛的磕动马蹬,向着混战的双方一侧而去,身后紧跟着的是枫杀和红枫的数十人,马鞍两侧,分别挂着一把一把长筒火铳和伏波弩,手中均是紧握一把铮亮唐刀,弯腰伏背,不停的用双腿催动着战马,急速的绕过面前的混战,朝着依旧没有关闭的城门而去。
“擂鼓!!全军出击!!”阵前观战的赵星杰此时正处在热血沸腾之际,正想配合陈万三等人的行动,耳边却突然听到了诸葛湿倭的暴喝声,转头一看,诸葛湿倭正在奋力的爬上战马,双手各执一把手成弩,随后便是催动战马,冲了出去。
一直负责诸葛湿倭的吕邵德,连忙招呼着剩下的十几个红枫的兄弟,成扇形包围,紧紧的跟在诸葛湿倭身后,以防万一。
“咚咚!咚咚!!咚咚咚。。。”
很快,激昂的战鼓声就被敲响,几乎是在瞬间,爆发出的声响便将之前漂浮在半空的号角声突破,直冲云天。眼看着己方要取胜,就连擂鼓的士卒也十分卖力,似乎越用力,己方在战场上的袍泽就能多砍杀一些叛兵!
随着战鼓的命令,列阵已久蓄势待发的一千骑兵,轰然而动,甚至就连文人出身的赵星杰,此时也拔出了一把横刀,高举过顶,率先冲了上去。见此情形,身后的骑兵们更是唯恐落后,憋足了气力,想要在全军抵达之前,尽快的上前捞取战功。
泸州刺史的副手,长史大人一直伏在城上的垛口处观战,直觉得城下的战况越来越不对劲。原先,这长史大人看到己方的骑兵犹如潮水一般将在他看来那不知死活的两百陌刀手淹没了,仅仅弹指之间,他便看到了雪雾弥漫,各种呐喊嘶叫乱成一团。
正在这长史觉得短短数分钟内便能将那些不知死活的陌刀手完全剿灭时,接着阳光透过血舞,长史大人终于看清了战况。特别是突然从侧面冒出来的赵毛子带领的长槊精骑,长史大人看着对方狠狠的在己方的阵型中划出一条口子之后,心口直疼,就像是赵毛子手中的长槊在其心口来回撕划一般,血淋淋的,生疼生疼。
再次看到赵毛子调头重新杀进己方阵营中,特别是看到赵毛子等人犹入无人之境一般,手中长槊更是随意的无情虐杀着己方的士卒,长史大人再也按捺不住,转身快步跑到正沉浸在擂鼓之中的泸州刺史身侧,高声喊道:“大人!!别敲了,别敲了!!情况不妙啊!!”
“啊?什么?大声点!”泸州刺史头也没回的反问一句,手上的鼓槌挥动的更加卖力了,似乎是想在手下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儒将风范儿。
“大人!我军的战况不妙啊!!”长史大人再次高声重复,声音中已经带了一丝哭腔,他可明白的很,如果这泸州就这么丢了,不仅是面前的刺史没什么好下场,自己这个多年来的‘帮凶’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猛然间,泸州刺史的动作停止了,手中挥出的鼓槌也急急停住,就差那么寸许的距离就要接触到鼓面了,但还是被他硬生生的止住了。随即就是身子一震,猛然扭头,不仅仅是看到了副手长史一脸焦急的面孔,更重要的是看到周围的士卒都满面骇然的正望着自己这边,想必是长史大人的一句实话,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
“放屁!!如果再敢乱说,本官就治你阵前蛊惑军心的罪行!!”即便是感到周围的氛围有些异样,但是泸州刺史根本不相信也更不愿意相信战况会对己方不利,那可是数倍十倍的兵力啊,想到这里,泸州刺史更是怒气不打一处来,抬脚狠狠的踹了一下身侧的长史,恶狠狠的瞪了对方一步向着距离最近的垛口走去,口中还厉声威胁道:“如果胆敢再胡言乱语!本官立马斩了你!我军兵力强盛,数十倍于乱兵!战况岂会对我军不利?!哼!!”
“这。。”才刚一冷哼完,站在垛口处一眼便看到了城下的战况,当一眼就看到那团血红在己方阵营中徐徐图进以及一条恶龙随意的游走在己方阵营中之后,登时有些傻了眼儿,满脸不可思议的伸手探出垛口,指着城下的混乱,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人!赶紧想想办法吧!现在可该怎么办啊?!”长史大人躲在一旁,委屈的看了一眼自己挨了踹的屁股,伸手轻拍上面的鞋印子之后,小心翼翼的询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明显的哭腔。
本来就有些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