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还没进门，凌霄就在门口喊着。

“哎哟哟，是凌霄来了啊！”赵大妈听到声音，忙放下手里在拣着的蔬菜，“来了啊，孩子。刚才听到前头热闹的紧，就想着是不是你和林姑娘来了。”

“呵呵”老实的赵大爷就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老婆和凌霄说着话，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扬着满满的笑意。

“老头子，站在那里傻乐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凌霄倒点茶过来，你看把她热的，脸都红成猴子屁股咯。”赵大妈的话让凌霄大笑起来，“大妈，您真可爱。”

“哎哟，老婆子怎么会可爱，到是你和林姑娘，哈哈，什么时候请你赵大爷和我去喝喜酒哦。”赵大妈打趣着凌霄，丝毫没有察觉到凌霄脸上流露出来的别扭。在赵氏夫妻眼里，凌霄怎么着和林慕青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星月夜里，马车里坐的是翠红楼里的头牌，马车外驾车的是林县的仵作。车轱辘在地上压过，发出“咕咕”的声音，偶尔飞过的飞鸟朝着凌霄的头顶大叫一声。野外的空地上吹过来丝丝凉风，吹乱了凌霄额头的头发。

“你怕不怕？”每次走夜路，林慕青总是担心在外头驾车的凌霄。即便是有凌霄在，即便是坐在车里，可是每次听到那“哇哇”的鸟叫声，总让林慕青感到害怕。

“吁”凌霄拉了下缰绳，停下了马车。掀开马车的车帘，问道：“慕青是害怕吗？”

“没有”林慕青口是心非的回答着凌霄，其实她已经害怕的脸色都开始发白了，只是为了不让凌霄担心，硬是逞能的说了违心话。

“来”凌霄伸出手，“坐我旁边。”

“不要，大晚上的，本来就看不清楚，你自己好好驾车，不要管我。”

“你看看你，脸都白了，我哪还有心思驾车啊！”凌霄不等林慕青起身，一个手勾住林慕青的脖子，一只收从林慕青弯曲的腿下穿过，一个横抱，把林慕青从车里抱了出来。“还是外面空气吧！”凌霄试着和林慕青开着玩笑，让她的注意力从其他方面转过来。

“嗯”林慕青有些不好意思，她不是第一次被凌霄这么抱着，只是这一次她突然对凌霄有了强烈的占有yù_wàng。

“来，你坐这里。”凌霄不知从什么地方变了一个软垫子出来，“这样就不会震的难受了。”

“那你呢？”林慕青只看到凌霄拿了一个垫子，“你不要坐吗？”

“哎哟，我的大小姐，我这是老皮老骨头了，不用这些。再说了，坐了这个东西，还怎么驾车，不用把咱们如花似玉的林姑娘滚沟里去了，到时候回去妈妈非杀了我不可。”

“你呀！”林慕青说不过凌霄，拿起垫子坐到了另外一侧。

凌霄右手拉住缰绳，左手一把将林慕青揽入怀里，“这样靠着好了，倦了的话就先眯一会。今天给那些孩子折腾了半天，够你受的了吧！”凌霄知道林慕青爱清净，今天大半天的时间都被那些孩子们围住，凌霄看出来林慕青已经非常累了。

“还行”林慕青靠着凌霄那并不宽阔的肩膀，一丝熟悉的味道又回来了，瞌睡虫似乎也找到了安稳的窝，轻轻打了一个哈欠之后，林慕青闭上了那早已经有些倦意的眼。

凌霄看着那长长睫毛的主人，紧了紧抱着的手臂，轻呼一句“驾”，脖子有些吃痛的马儿嘶鸣一声，朝着翠红楼跑去。

翠红楼就是翠红楼，哪怕回去的再晚，却依旧灯火通明。里面传来的嬉闹声、打闹声、碰杯声、淫言秽语声，从大门的角角落落里四散出来。凌霄把马驾到翠红楼的后门，叫醒了还没睡醒的林慕青。

“到家了？”那带着浓重睡意的声音，在这个夜晚，听起来极度的诱人。只是在林慕青身旁的人是凌霄，绝对是不会因为听到对林慕青的声音，而对她起什么坏心思的。

“嗯，要不要我陪你进去？”

“不用了，你早点回去吧！从这里到你家也不是很近，要不，要不你今晚就睡在我那里吧！”林慕青假装很轻松的问着，其实这个时候她已经一手心的汗，只是黑夜很好的掩盖了她的表情和动作。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我在的话你又睡不好了，我明天再来看你。”凌霄站在那里，看着林慕青的身影消失在灯光的尽头，才又转身回到了马车上。

满天的星星，偶尔冒出来的一两只萤火虫。凌霄忘记了，有多少年没有看到过萤火虫了。依稀记得某年，父亲为了讨母亲欢欣，从江南让人捉了无数的萤火虫送到京城。谁知，南橘北枳，那些萤火虫很多酒死在了运输的路上，剩下来为数不多的萤火虫也在不久之后全部死去，这让凌霄的娘亲伤心难过了好一阵子。那个时候凌霄还小，还不明白自己娘亲的感受。若干年后，经历了许多的她，居然可以深深体会到自己娘亲的那种无助。

“驾”凌霄抹了一下滴下泪珠，高喊一声，马儿似乎也感受到了凌霄的情绪，并没有快速的飞出去，只是慢慢的在路上走了起来。马蹄撞击着青石板，“嘀嘀哆哆”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

和城内相比，凌霄住的地方已经相对有些偏僻了，路也不似城内的青石板路，全是有些坑洼的羊肠小道。马儿不急，凌霄也不急，一个一马一车，晃悠悠的走在乡村的小道上。偶尔吹来的凉风，让凌霄的思绪慢慢回到了多年以前。有恨、有爱，也许还夹杂着许多其他的情绪。只是凌霄不知道，她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