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鸩羽疼爱地望了她一眼,道:“二小姐,你这样说话太没有礼貌了。”转头指着身后几个年纪从四十到六十不等的人,对易天行等人道:“老夫羌鸩羽,这几位是弓显、翟天煌、柏青、王塞和荼明,我们与你们在葫项关见过的彭大风兄、留在军中的廖金贵兄合称赤雷八天王,是夏总兵的家奴。二小姐一路上给你们添麻烦了,谢谢。”
易天行等人连说不敢。夏玉英嗔道:“什么家奴不家奴的,羌三叔你再乱说,我可要生气了。还有,谢他们干什么?我又没有要他们照顾我。对了,你身后的几位大哥哥你怎么不介绍一下?”
羌鸩羽微笑道:“那些是我们的子侄辈,等有空再介绍吧。”
夏玉英天真地道:“哦。那廖大伯什么时候与我们会合?”
羌鸩羽黯然道:“廖大哥可能走不了了。”
夏玉英心中生出不祥之感,道:“为什么廖大伯不和你们一起走?他留在蜀州太危险了!”
羌鸩羽苦笑道:“我们得到夏总兵逝世的消息,便立即商量对策,当时元成邑那狗贼派了两个走狗来掌管东禁卫军。他们中有个叫宋学彬的好不厉害,我们的一举一动均在他的监视之下,后来幸亏西禁卫军的晁长庵来帮我们绊住他,而寿千旬暗中来与我们见面,叫我们发动兵变来牵制元成邑一伙。我们知道凭我们现在的兵力,无法左右大局,所以廖大哥便决定独自一人带领我等麾下的八千近卫起事,让我们来找二小姐。”
夏玉英急道:“廖大伯不留下带兵不行么?大家悄悄离开嘛。”
羌鸩羽摇头道:“元成邑势广人多,对我们又不信任,若不打乱宋学彬的阵脚,我们根本无法离开军营。而且,廖大哥是希望牺牲自己来迷惑元成邑,让他分出兵力回守京师,好令其他人逃生的机会大一点。”
夏玉英目蕴泪光,哽咽道:“廖大伯!”
这时古梦涯止住哭声,道:“火叔叔,怎么晁叔叔没有跟你们一起走?”
火仲行略一犹豫,道:“晁老弟去找元成邑,恐怕已经遭遇不测。”
古梦涯惊讶道:“为什么?似乎没有冒这个险的必要。”
寿千旬叹道:“小晁心中有愧,不愿偷生,公子你就随他吧。”
古梦涯奇道:“晁叔叔有什么好愧疚的?”
火仲行道:“他是元成邑派到古大柱国身边的卧底,古大柱国平定巴郡打得那么辛苦,全是因为他向叛军提供情报。”
古梦涯不解道:“那他应该是元成邑的开国元勋,现在正是他得志的时候,怎么又突然帮我们?”
寿千旬道:“其实小晁一直很矛盾,一方面,元成邑有大恩于他,他不能辜负元成邑的嘱托;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古大柱国待他有如手足,为出卖古大柱国的事耿耿于怀。所以,元成邑大功告成,他便觉得对元成邑有了交代,再不亏欠元成邑什么,于是决定背叛元成邑,替古大柱国留下一条血脉。元成邑的阴谋和他的身份,全部是他告诉我们的,他已经决定以死向古大柱国谢罪,所以将保护你的重任托付给了我们。”
古梦涯听后默然不语,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易天行见状,漫不经心地道:“我们现在怎么办?等彭、杨二位大叔还是立即动身?”
寿千旬道:“我已经回信给杨老弟,通知他们五天后在剑门关外五里处的琪花洞会合。我们现在就走吧。羌兄!”
羌鸩羽转身道:“小柏,你去把我们准备的马匹赶来。”
一个精悍的年轻人应声而去,不久便带着一群骏马过来,他走在马群中央,马匹虽多,但在他的指挥下,井然有序。
夏玉英道:“羌三叔,这位大哥是柏六叔的儿子吧,好棒的御马术。”
那年轻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望向柏青。柏青点头道:“多谢二小姐夸奖,正是小犬柏九皋。”
夏玉英皱眉道:“你们别那么客气好不好?真是的,我爹常说你们是他的兄弟,那你们的子女与我便是兄弟姐妹,哪有兄弟姐妹间这么生分的?”
羌鸩羽道:“二小姐……”
夏玉英怒道:“羌三叔!你如果当我是你侄女,以后便叫我玉英,否则便不要理我,我不要非亲非故的人帮我。”
羌鸩羽道:“二……”看见夏玉英气鼓鼓地望着他,连忙改口:“玉英。”
夏玉英转嗔为喜,道:“这才对嘛。以后各位叔叔都这样叫,别搞忘了。还有,这几位大哥哥应该与我兄妹相称的。”
羌鸩羽等人相视苦笑,勉强笑道:“是。”
易天行面露微笑,望着夏玉英道:“那么玉英,我们走吧。”
夏玉英怒道:“玉英是你叫的么?”
易天行哈哈大笑,径自向东走去:“各位叔叔,方向没错吧。”
寿千旬答道:“没有错。”转头对众人道:“我们也走吧。”
易天行一行走在树林间,谁也没有注意到林中渐渐弥漫起一股白色雾气。过了一会儿,沐月莲忽然道:“你们觉不觉得奇怪?”
易天行一凛,立即停步:“什么事?”
沐月莲道:“我的眼力似乎下降了不少。平时就算是黑夜,我也可以看到百步之外的事物,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