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形大汉怒吼道:“快退!”手中巨骨猛然横扫,使得刘氏兄弟的刀光稍稍一滞,然后全力猛攻,口中狂呼不已,招式大开大阖,全然不顾自身。
刘狂风冷笑道:“蠢牛!”身形稍缓,让刘和风迎上那大汉。刘和风挥刀斩向那大汉手中巨骨,待得兵刃相击,立即使出阴柔刀劲,将巨骨缠住,既使其施展不开,同时又将其劲力卸去。大汉心知不妙,却毫无怯意思,大喝声中,身体旋转成一道旋风,刘和风运用阴柔内力,凭借手中钢刀牢牢粘在大汉手中的巨骨上,任凭其身形旋转,犹如附骨之蛆一般,毫无脱离的迹象。刘狂风却后退一步,将刀抱于怀中,凝神静气,等待机会给那大汉致命一击。
瘦削汉子与枭子惑俱都看出不妙,纷纷抢上。瘦削汉子一指击向正抱元守一的刘狂风。枭子惑却一面大喝:“戚师弟快扔掉紫獬骨!”一面舞出漫天掌影击向刘和风。
刘狂风眼中精光一闪,怀中钢刀疾愈闪电斩向瘦削汉子右臂。瘦削汉子冷冷一笑,飞扑而至的身体骤然一缓,右手一缩,待刘狂风刀光闪过,左手猛然一指,正中刘狂风右肩。刘狂风闷哼一声,身形立时摇摇欲坠。瘦削汉子乘胜追击,顺手一挑,划向刘狂风咽喉要害。不想刘狂风长啸一声,刀光再起,比起刚才出手快了近一倍,瘦削汉子左臂未及其身,便已经与自己身体分家,撒出漫天血雨。
刘和风见状悲呼道:“弟弟!”骤然收刀,掠向刘狂风。戚姓大汉得此良机,立即挥骨追击。枭子惑却跃至瘦削汉子身旁,提着他的背心向后飞退。
刘和风见戚姓大汉追至,眼中寒芒大盛,洞壁上的黑衣老者见状大惊,急声道:“戚师弟!快……”退字尚未出口,刘和风已然飘然出刀,刀光飘逸如云、其疾如电,从戚姓大汉的双臂间一闪而逝,便见戚姓大汉有如瞬间倾覆的大厦般颓然倒下。
黑衣老者怒喝道:“混蛋!”口一张,一团绿莹莹的火团脱口而出,激射刘和风面门。刘和风正扶着往地下倒去的刘狂风,关切地问道:“伤到哪里了?”见阴火飞到,头也不回便是一刀,谁知此火与方才邪火阴宗门人所发阴火大不相同,甫一接触,便轰的一声,化作熊熊绿焰,将刘和风笼罩在内,一闪即没。刘和风惨叫着扔刀于地,在地上不住翻滚哀号。刘狂风目睹此景,将舌尖一咬,勉强提起精神,还刀归鞘,夹起乃兄便往洞穴出口攀援而去。
唐青瑶见邪火阴宗诸人俱都在照顾伤者,无暇顾及刘氏兄弟,而壁上的黑衣老者自吐出阴火后便不再动作,心中大急,手一扬,三支袖箭分上、中、下三路射向刘狂风后背。刘狂风听得背后风声,知道不妙,用力一推洞壁,左手抽刀疾劈,将中路的袖箭斩落,上、下两路袖箭却怎么也来不及闪避,在空中身体一张,将刘和风拥入怀中,任由毒箭射入自己体内。毒箭入体,刘狂风哼都未哼便告了帐。刘氏兄弟飞坠落地,滚落两边,刘和风落地时有刘狂风垫底,加之内功深厚,并未受多大的伤,只是身体之内的经脉骨骼均被阴火煎熬,不住收缩,任他铁打铜浇的汉子,也支持不住,倒在地上不住翻滚哀鸣,几次想抓住刘狂风的手,俱都不能如愿。
邪火阴宗诸人看也不看地上的刘氏兄弟一眼,只是冷冷地盯着唐青瑶。
瘦削汉子打破沉默,寒声道:“好一个迎门三暗器。姑娘可是欺我邪火阴宗无人。”
易天行刚才没有来得及阻止唐青瑶出手,现在只得来打圆场:“这位师兄,唐姑娘年纪小,阅历少,不知道中了百劫阴指和邪火阴丹的人必死无疑,害怕贼人逃脱,一时情急才会出手,绝没有看不起贵门的意思。”
瘦削汉子转而冷冷地盯着易天行,一字一顿地道:“别叫我师兄,自从师傅叛离本门,我便与他恩断义绝,没有任何关系。”
易天行喜道:“原来是阴余生大哥,无相大师经常说起你,他常说他的学生很多,得过他真传的亦有不少,可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只有一个,那便是你。”
阴余生眼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声音依旧寒如坚冰:“是么?那他为什么留下我,自己去当和尚?”
易天行奇道:“不是你不愿意跟大师走么?”
阴余生怒道:“莫名其妙的,他干什么要背叛本门!他如果不是年过四十还要自废武功,重新修炼,以他的本领,怎么会死在幻蜃三妖这种人手上?!”
易天行神色黯然:“人各有志,无相大师想皈依禅宗,身为弟子的你却不想离开贵派,大师并没有试图改变你的决定,而是选择尊重你的决定,你又何必为大师脱离贵派一事耿耿于怀呢?大师离开贵派是得到贵派掌门许可的,而且走之前也将得自贵派的武功交还,并不欠你们什么,怎么能说他是叛派之人呢?”
壁上的黑衣老者忽然沉声道:“枭师弟。”枭子惑闻言会意,立时扑向易天行,挥掌劈下。
易天行一愣,立即反手还击,一指挑向枭子惑脉门,一面惊诧道:“枭前辈?!”
枭子惑眉头一皱,喝道:“用何师兄交你的武功!”
易天行终于明白其意,后退一步,食指点向枭子惑掌心,指尖一点肉眼难辨的白光一闪而逝。枭子惑双手一合,夹住易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