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跟着瘦参谋出了办公室，在四个荷枪实弹卫兵的“护送”下，在昏暗的走道里七转八拐来到一处电梯。几个人乘着支支嘎嘎的电梯下行，也不知有几层，似乎深入地下很远，年轻人的耳机里传出了信号丢失的沙沙声。门开时，竟是一处宽敞明亮的所在，几只巨大的“罐子”呈现在众人面前。

瘦参谋带着年轻人一面前行，一面左右指点，“看看吧，都在这儿，不过，我们也不确定哪些是有水份的，光看可是看不出来，都一个模样。让你们胡营长自己去鉴定吧。”

“我全都带走？石营长岂不是没有存货了？”年轻人问到。

瘦参谋停下脚步，“哈哈哈，”他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我就知道老胡不甘心！这才几天啊，难道我们石营长的信誉还不能保证么？货是绝对充足的，以后也是一样，放心！”

“不过，我听说，最近石营长的生意不是那么好做啊，货也是来者不拒，小的也要啊……”

“既然做这个生意，大的小的就不重要了，你说，对吧？”

“嗯，对啊，说起来也是，小也有小的用处啊！”

“这就对了嘛，不过，对胡营长，我们保证货真价实！”

说罢，瘦参谋指了指其中一个罐子，对卫兵说：“给胡营长的…对了，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啊？”

年轻人说“我姓李”。

“哦，好！李上尉！来，打开让李上尉看看！”

不多时！随着哗啦啦的链条声，铁门自动打开，里面仍有铁栏。年轻人向里张望，里面关着三个人，都是蓬头垢面的男人，席地并排而坐，面无表情。见门打开，三人缓缓起身，都是身形高挑，但却异常消瘦。年轻人打量了他们一眼，面带微笑，“不错不错。”

“识货，其他也都是这样的。”

“能……说话么？”

“看你想不想了。”

年轻人撇了撇嘴，点点头表示赞同。

“那我们就准备送货吧？”

年轻人四处张望一番，“嗯……这次胡营长特意交代，带几个小的回去……”

“小的？”瘦参谋面露不解。

“另有安排。”年轻人并不过多解释。

“不过……”

“明白，大小均价。”

“好！不过，最近，小的只有一个，你要就带走。”瘦参谋对一个卫兵挥了挥手，“带过来看看。”

不多时，一个小男孩被从一间囚室里拉扯了出来，男孩大概**岁的样子，穿着同囚室里其他人一样，破旧脏乱，很久没洗的脸上涂抹得灰迹斑斑，倒是那双在乱发虚掩下的眼睛还透着一些灵气，但可能是因为恐惧，而不知所措的四处张望。

“就这一个？”

“就一个。”

“会说话么？”

瘦参谋看了看男孩，一撇嘴，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他不知道，还是说孩子不会说话。

“可以！”年轻人边说着边转身向电梯走去，边走边整理着领带，“十五分钟后交货！”

“爽快！先送李上尉上去稍等！”背后传来瘦参谋的声音。

年轻人在两个卫兵的护送下上了电梯，耳机里逐渐有了声音。

“十五分钟交货，够你们准备的吧？”年轻人询问着两旁的卫兵，不过，两人都面无表情，默不作声。

“十五分钟？！到哪儿接应你啊？其他人还没到呢！”倒是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在耳畔，语气焦灼。

“我觉得够了，不然麻醉药时间一到，跳起来，那就难办了，是吧？”年轻人似乎是在征求两个卫兵的意见，而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还是没有搭话。

“我就说让你把那个家伙扔下，你不听！非要麻醉起来，放哪儿了？！”又是女人在步话机里质问着。

“后备箱，我那辆车的后备箱啊，要是足够大就好啦，可以自己运货。”年轻人似乎是“自言自语”，实则已经把信息告诉了步话机另一头的女人，而完全没有在意两个士兵是如何的“冷漠”。

“你真给我添乱！”女人说罢，那头传来窸窸窣窣整理东西的声音。

年轻人已被带到院子里，他摘下墨镜，阳光有点晃眼了，雾气消散了一些。他向营区后面的山上望了望，好像也看不到什么。

他掏出一只烟，点燃，吸了口，在吐出的烟雾中，伸了伸胳膊，仰起头，眯着眼睛，一副慵懒的表情，仿佛在用仅有的这几分钟享受着日光浴。

院子里一辆卡车已经就位，一队士兵把一个个灰色大袋子陆续抬到车上，然后用帆布盖好。车尾则贴上了放射性标志，这样，车上的货是什么，估计就没有几个人关心了。一个士兵小跑着来到年轻人面前，“上尉，都装好了，穆参谋让你跟我们一起出发。”

“那个小的也装好了吧？”

“装好了。”

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卡车发动起来，大门打开。年轻人向大门口望去。

这时，门口两个卫兵似乎发现了什么，向他的奔驰车走了过去，其中一个用枪托砸了一下，掀起了车的后备箱，可突然脑袋一震，瘫倒在地上，另一个见状，急忙端枪，但也瞬间倒地。

年轻人急忙把烟蒂一弹，暗道不妙。

“我来吧！”年轻人嘀咕着，猛地拉开车门，伸手把卡车驾驶员拖下了车，自己窜了上去。他好像顾不得那么多了，猛踩油门，卡车发动机发出一阵嘶鸣，向大门口猛冲过去。

这时，院子里响起了尖利的警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