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少电话打不通吗?”何嫂将病房的门虚掩上,对罗叔说着。
罗叔担心的点点头,他又拨着,可是,仍旧打不通,最后,他打到宋秘书那儿,却得知,云少已经出来了。
“他应该很快就会来了。”罗叔担忧的看了看病房门。
房内的慕容若澜,却有些冷冷的笑意,再见,他们又该如何?再见,他们又该说些什么?再见,不过是彼此心灵上的又一次折磨,他伤她,已经够多了。恨意让她迷失了自己,不过,此时的她却不知道,因为她的倔强,因为她的小性子让他们互相折磨,这些造成的后果,远远不是她柔弱的双肩可以承担的,因为,他们,已经永远不能再相见了。遗憾跟痛苦,将会折磨她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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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文茹风尘仆仆的的下了飞机,马不停蹄的回到慕容家。
陈至汉迎了上去:“董事长!”
向来仪态大方得体的傅文茹,此时头发微乱,脸色苍白,神情疲惫而紧张:“找到没有?”
陈至汉摇摇头,客厅内,大家都闷着声不说话。
傅文茹全身发麻,将手上的手套扯了出来,往旁边一扔,声音颇有些厉色:“都已经一天一夜了,怎么还没有找到?”是的,电话里得知那个消息时,她差点晕了过去,她才刚到五十岁,丈夫于她来说,只是一个称呼,早已经不必于她了,而现在,连她唯一的儿子也要失去吗?她无法想象,无法去想,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全力找到慕容云峥。
陈至汉的脸色黯然:“据打捞队说,如果他没有游上岸,那么,可能——,可能——已经——”
“不可能!”傅文茹冷静而且严厉的声音响彻在客厅里:“云峥会游泳,水性很好。”虽然肯定,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却是越发的担忧。
慕容云峥是在桥上出事的,他的车子越过桥栏,落进河里,车子已经被打捞上来了,可是,却丝毫不见慕容云峥的踪影,打捞的人说,水流那样急,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陈至汉沉默着。
傅文茹挺直着脊梁,扫视着整个客厅,最后,目光落在罗叔身上:“若澜呢?”
“妈。”慕容若澜的声音在楼梯中响起,她的眼中,掬满泪水。
众人的目光随之望去,短短的一天一夜,她已经憔悴不堪了,脸色苍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傅文茹见着她,心疼的湿了眼眶,走上前,将她一把搂在怀里:“傻孩子。”
慕容若澜的泪水泛滥了,担心跟焦急让她身心疲惫,她无法说服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她无法让自己安静下来,一天之前,对他的置疑,对婚姻的置疑,在此刻,全部烟消云散了,她有的,是对他无尽的担心。
“云峥会没事的。”傅文茹心里根本没有底,可是,面对如此年轻的若澜,她心中的担忧不会比她少。
慕容若澜点点头,擦拭着泪水,是的,如果他回来,她一定不跟他争,也不跟他吵,他想怎样就怎样,她会答应他,好好的乖乖的在家里,不去上班,哪儿也不去,更不会去做任何他不喜欢的事情。
每一天,每个时辰,每一分钟,若澜都在痛苦与煎熬里度过,没有他的消息,她既担心却又抱有一丝希望,希望他平安,平安就好。
天总是不遂人愿的,第三天,慕容云峥的尸体被打捞上岸,整个人已经浮肿,丝毫认不出来了,除了那套被水冲得七零八落的衣服。
傅文茹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原本抱有一丝希望,可是,却得到这样一个残酷的事实,她的心,也随之破灭了。
殡仪馆的停尸房里,慕容若澜笑着走开:“妈,认错了,那不是云峥。”她的笑中,带着几抹异样的色彩。
慕容若澜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