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就听见尖锐的破空之声,一支长箭闪着寒芒,像撕破虚空一样的来,那点寒光竟似是锁定了他的气海,青木道人大喝一声,平地涌起了大片的青气,化成一座青色的巨盾,那支金色的长箭被巨盾挡住,发出“嘭”的一声巨响,青气被震得粉碎,那枚足有一尺多长,带着箭羽的长箭跌在地下,徐夫人一声呼哨,那箭就从地上弹起,又飞回他的手中。
两人冷冷的对视着,青木道人的面色有些苍白,显然刚才消耗了他太多的木灵气。徐夫人左手执着一张小弓,右手的指缝里夹着三只长箭,他冷冷的说道:“我这锐金箭,以四阶妖兽的筋为弦,骨为脊,能当筑基高手的一击,有土灵珠困你,你能挡住我三箭么?”
青木道人冷笑道:“你倒是大言不惭。你那不过是一只幼兽,又不是上好的材质。再者发这种灵器最耗灵力,你真的能连发三箭?”
徐夫人道:“就算你的境界要比我高上两重,毕竟不是筑基的修士,我们四打一个,还怕么?”他回头看了一眼,况轸闪开一步,那位一直站在他身后不言不语的青阳子站了出来。他枯瘦的脸上面无表情,只是往前这么一站,原来一直低腰伏眉的顺从模样忽然全都不见了,腰板一挺,就有一股渊停岳峙的大高手气度散发出来,一股淡淡的威压瞬时间弥漫了全场。
顾颜虽然看不出这位青阳子具体的修为,但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他的威压。不禁吓了一跳,难道他是炼气圆满的修士?
所谓炼气圆满,就是已经将炼气期修到大成,却因为种种原因,没能筑基,或是筑基不成功的修士。这种修士虽然与筑基期仍然有质的差距,但已经超过同阶的炼气修士一筹了。在一般的修仙家族,也很少有炼气圆满的修士。看来这位一定是秦家的供奉级高手了。
他那张干枯的像树皮一样的脸仍然面无表情,声音更是干涩无比:“请公子示下。“
况轸道:“面前这人,你能拿下他么?”
青阳子道:“要费一番手脚。”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慢慢的向青木道人走去。他的步伐很慢,但每走一步,地面都隐隐的震动。顾颜在旁边,却看到况轸不知何时,从怀中拿出一块木牌,上面画着鲜红色的符篆,他把手指点在木牌上,有一滴晶莹透亮的鲜血浸在上面,发着有些妖艳的光芒。那似乎是他的本命血!
修道人的本命血,是体内的元气所汇,每一滴都极其珍贵,轻易不会动用。顾颜看了况轸一眼,果然觉得他脸色有些苍白。映着周围的火光,显得有些妖异。
这次行程,果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啊,顾颜叹了一口气,悄悄的把手伸到腰间,紧了一紧,关键时刻,这就是她靠着保命的东西。
这时青木道人和徐夫人已经激烈的斗了起来,徐夫人果然是一位炼器大师,他法宝囊内的灵器层出不穷,只是那三支锐金箭始终没有再发出来,看来果然是极为耗费灵气的事情。
青木道人则只凭着那两柄木剑对敌,剑上带着浓厚的木灵气,将徐夫人的攻击一样样的挡住,秦舞扬只是控着手中的土灵珠,不断放出灵气,在青木道人周围布下一道道的防护,却并不进攻。
这时见青阳子缓缓的过来,两人都是大喜,说道:“快将此人拿下了,否则天亮了之后,惊动了天目山的人,就是大麻烦。”
青阳子并不答话,他张开了双手,十枯瘦的手指张开,像两只鹰爪,上面发出丝丝的白气,然后他就大步的走了过去,伸手双手不停的向着虚空连抓,每一抓,就有一个青色的影子被他抓在手里,然后白气丝丝作响,那青影就像被烈火炙烤一样,不过片刻就化为灰烬。
同时他的脚下也像带着莫大的力气一样,每一脚踩下去,地上都像受了重击一样,裂开一条条的细纹,本来还有些枯草的地面像被烈火烧过一样,变得焦黑一片。
青木道人又惊又怒,他咬破舌尖,喷出了一口鲜血,地面上顿时又立起一面青色的巨盾,这回上面蕴含着的木灵气更加浓郁,还缠绕着无数绿色的藤蔓,把徐夫人的进攻尽数挡在外面。他自己手中则出现一青幽幽的木杖,将手一指,本来围绕在他身边的两口木剑如闪电一般的飞过去,向着青阳子刺下去。
青阳子伸出两只大手,一下子将两柄木剑抓拄,就像是冰水浇在火热的铁上面,顿时发出了丝丝的响声。青阳子本来枯瘦的脸色涨起了红晕,两只胳膊上的肌团团的隆起,这时青木道人手中的木杖忽然脱手飞出,在半空中化成一条青色的巨龙,张着血盆大口,挟着铺天盖地的气势席卷而来,
青阳子喝道:“公子,请用本命元牌!”况轸本来有些犹豫,听他一喊,苍白的脸上变得胀红,一张口,就有一滴鲜血从他口中飞出来,悬在半空,手中那块木牌则发出了红色的光芒,上面似乎有一张嘴要将那滴鲜血吞噬。
青阳子的脸这时胀得通红,像是要滴出血来一样。他猛地大喝了一声,身上虬结的肌鼓了出来,衣衫都开始片片碎裂,随即平地涌起了大片白光,像是汪洋大海一样,把那条青龙完全裹住。这时徐夫人也不再发动手中的灵器,而是握紧了锐金箭,搭弓上弦,蓄势待发。
顾颜握紧了手,心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这时就听徐夫人须发贲张的一声大喝,一道寒光从他手中飞了出来,同时白光完全淹没了那条青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