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极高,平长厚重,浑实的木门上密密麻麻的镂空,缕缕光线投过,更显深邃。
莫相思手按在上面,使劲推了推,竟然没有推动,唐笑绝略感诧异,与她合力,方才将门推动!
“咕,咕,咕。”
随着木门轴承滚动的声音,大门才慢悠悠的张开它封尘千年的秘密。
木门开后,淡淡的尘土从殿内飘出,清冷而干燥的气息从中传来,仿佛有一声低沉的咏叹从时光的缝隙中偷偷溜出来,它没有被时间带走,反而坚定的留了下来,像无数或不可割舍或不想回忆的岁月一样,经久不息。
这是唐笑绝迈入其中的第一个念头,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师傅的后院里,木机声,背书声……
莫相思也有这样的感觉,仿佛岁月一下子从亘古穿越而来,为的就是见见他们这三个孩子。
睡梦中,姜户儿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哼唧,将这奇妙的感觉轻轻打碎。
莫相思赶紧靠过去查看,却发现她依旧昏沉。
唐笑绝又闻了闻这奇怪的尘土味道,不禁想起秦朝始皇的传说,传说徐福曾经为他寻找长生,长生灵药名曰“太岁”。
此“太岁”非当世所言肉灵芝,乃是长在天埃浮土上的传奇植物,传言此物无叶无杆,只有一根绿枝,极为奇异,被徐福称为万物之祖,故称“太岁”。
他欺骗始皇吃了此物可得长生,但其实根本无人见过此物,多次寻找只找到了所谓孕育它的天埃浮土,始皇下令,让徐福以此土孕育长生之物。
天埃浮土虽不知何物,但绝对无法孕育长生,不过唐笑绝现在猜想,如果这尘土真的就是天埃浮土,那么能令始皇如此深信不疑,也并不奇怪。
这种似乎穿越岁月,神思久远的奇妙感觉,恐怕无论是谁都不会觉得它是凡物。
但为何这里会有天埃浮土,莫非此墓主与徐福有着莫大的关系?唐笑绝陷入了沉思。
门外风动不止,天埃浮土原本就少有遗落,现在全然无踪。
莫相思忽然说道:“真是奇怪,这大殿如此巍峨,内中却空无一物,墓主莫非建完这宫殿,便穷的再也没钱摆设家具了吗?”
唐笑绝闻言莞尔一笑,秦风尚简,士族工商皆有狂放之风,建筑业追求简约,她不了解,也属正常。
莫相思看到唐笑绝的表情,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朝殿内走去。
宫殿内围干净空荡,及至百步,前方台阶林立,石台高筑,上有一座案几,宽大细长,横贯整个石台!
黑色的案几如同一把极为精致的刀刃摆在正方,冷冷的注视着向它走来的莫相思与唐笑绝!
而在它左侧最为诡异,一座用天埃浮土打造的墓碑,就那么孤单单、直愣愣的杵在那里,在最不合理的地方出现了最不合理的事物,这是唐笑绝没有想到的。
整个墓地的建筑从一开始讲究的都是阴阳相济,风水调和,而屋内建墓,乃是大凶之相,不但如此,这种格局跟本就不应该出现!
简单来说,就像用刀切手一样,所有人都知道可以成功切断手,可是没人会这样做!
甚至所有的阴阳学论都不会涉及这样的凶险,慑人慑主,且毫无用处!
莫相思还要上前看个究竟,唐笑绝赶忙一把将她拦下,在这里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们恐怕连死也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可妄动!这殿屋乃是活人用来住的地方,此时却有墓葬在此,虽然这种情况就像因噎废食一般,但我想这样却更加直接有力!墓葬于此,不外乎两种情况,其一,聚凶攒杀,意在屠戮四周生灵,不使靠近;其二,散阴藏镇,意在交汇四周地势,严守卫护。我们进来并未有杀戮起,看来这墓碑是散阴藏镇。不能再靠近它,否则有大凶险!”看着莫相思疑惑的眼神,唐笑绝慢慢解释道。
莫相思闻言深信不疑,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唐笑绝于乾坤术很是精深,这番头头是道,她虽不太明白,但毫无保留的相信,不过她却有些担心:“如你所说,究竟该如何出去,此地只有宫殿一座,毫无出路,莫非这里地宫本就是自成格局,死路一条?!”
唐笑绝面色毫无变化,他心中也没有头绪,他只是知道不少阴阳学说,周易八卦,但勘墓的门道却几乎一窍不通,如何逃出生天,如何行走地宫,他更是没有方法,这会也不说话,沉默起来。
莫相思到底是女人,再过冰冷也受不了这样的情况,默默的将姜户儿从傀儡手中拦过,靠在殿柱边轻轻坐了下来。
静默极美,哀伤忧思。
唐笑绝开始在大殿周围不停的乱转,他总感觉遗漏了什么,按理说有了守护的墓碑,就应该有被守护的东西,可大殿内外上上下下却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这就非常奇怪!
除非这座大殿就是它要守护的东西,可大殿已经被他们闯入,却毫无反应,那说明墓碑镇守的东西极有可能与这处地宫有关,甚至整个地宫的机要都由墓碑镇守!
“难道还是要触动那个墓碑吗?”唐笑绝心中不禁有些焦急。
索性他先用龙筑之术,看看这墓碑究竟有什么玄机!
墓碑年代久远,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黑色结块,不过龙筑之术可以抛开这些。
很快,他的丈囹就开始模仿墓碑,其上文字亦渐渐于丈囹上清晰可见。
莫相思初时不知所以,渐渐的开始震惊,她将姜户儿靠在柱上,慢慢走近唐笑绝的傀儡丈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