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了好一阵子,敌人见渐露败象。忽听一人一声呼啸,黑衣人尽数跃上墙头。
只听一声脆亮的枪声划破夜空,便见一名黑衣人应声倒下,除一名黑衣人借着夜幕逃脱外,又有两人被擒获。借着灯光,碧如上前揭下敌人蒙纱,发现这名被击毙的正好是陆振平,另外一人倒在地上伤势不轻。
刚才陆振平见已处下风,便想跳出圈外施放暗器,幸亏郁振亮早有防备及时出手,才使碧如免遭毒手。
两名被擒的黑衣人见陆振平已死,面对郁振亮两支黑洞洞的枪口。只能将心一横,闭目待毙。不料碧如却道:“只要你们如实回答,我可饶你们不死。”
二人当即睁开眼跪地求饶:“我们愿如实回答……”
碧如将眉一挑,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今晚来想干什么?”
只听一人惶恐地回答:“是陆振平叫我们来的,想……想来探探情况。”
“说慌!看来你们是不想活了!”碧如忽地扬起拳头大吼道。
另一人识相地招供:“是,是想来取钱。然后放火烧屋。”
“这是谁的主意?”碧如厉声追问道。
“全是陆振平出的主意。”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
“好,滚吧!”碧如大声喝道。二人吓得屁尿直流甩腿就逃。
“站住!”二人听到叫声吓得再不敢朝前越出一步。“把你们的同伙带走!”
于是,二人又折转身将陆振平的尸首缓缓驮走。
两人刚出园子,便听身后传来郁振亮的大喝声:“回去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别让我再看见你们,否则小心你们的人头!”接着又传来一声脆亮的枪声,直将二人吓得胆颤心惊。
方到此时,碧如才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口气。但见郁振亮走到墙角捡起陆振平跌落的那支手枪沉声道:“小朱,你宅心仁厚,险些遭了暗算。就算你武功再高也没用,这支枪你就留着防身之用。”
碧如伸手相接。然后郁振亮便详细教了他使枪用法。
这时,屋内四人均被惊醒,闻声赶了出来,但对刚才所发生的一幕只耳闻却未目睹。听了二人的叙述这才恍然大悟。
“碧如,你没事吧?”彩云打开房门匆匆迎视着丈夫。
“没事,一切都摆平了。”碧如双手一摊,一副漫不在乎的样子。
郁振亮拍了拍碧如魁梧而粗壮的肩膀说:“你们尽管放心,有我俩为大家当保镖,你们尽可高枕无忧。”
碧如面含愧色:“若不是师父及时出手,恐怕我……”他有点忌讳,没有再往下说。
“一切都过去了,别让彩云担心。好了,进屋去吧。”郁振亮立即接过话头。
碧林掩上门后悄声说道:“我担心敌人还会卷土重来。”
“不会的。”郁振亮忽地一个激灵道:“我觉得刚才两人并没说实话。”
碧如惊道:“此话怎讲?”
“陆振平乃一介武夫,决无此权力和野心,肯定是李总管受了李传奎指使,经过其精心策划密谋的。”郁振亮深虑地说。
碧如没有忽略他的每一句话,他沉思了一会,接着说:“如果师父的判断正确,那就说明李传奎并未真正入狱,或者说李传奎可能已经出狱回府,他肯定在暗中操纵一切。所以我一定要查个明白,否则我们会很被动。”
众人点首表示赞同。
在以后的几次收购战中,碧如在大家的协助下屡战屡胜。于是,朱家的实力日益壮大,几乎可以和李家分庭抗礼了。面对朱家的崛起,李府上下如覆薄冰惶恐不安。
这日,李总管来到后院,站在老太太面前恳求道:“太太,有些话我一直想跟你说,已憋在我心里很久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李家衰落下去,你得赶紧求徐大金将伲东家放出来。如果没有东家出来主持大局,朱家可要骑到伲头上来啦。”
老太太却端坐椅中手捻佛珠,不以为然道:“人不吃苦不长进,奎儿平时不知修行,多行不义,让他吃点苦也算是对他的教化。”
管家一时无计可施,只好扑通一声跪倒在老太太面前哀求道:“老太太仁慈之心令人敬仰。但眼下李家日衰,而朱家却已如日中天。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救出东家方可挽回局面。否则,后悔莫及,后患无穷啊。”
在旁的二名贴身丫环在管家的暗示下也一起跪下求道:“为了李家百年基业,请老太太当机立断!”
老太太一时愕然,管家见她仍在犹豫,不由敦促道:“我们李家对徐大金曾有养育之恩,只要老太太出面求情,他一定会放人的。”
老太太踌躇片刻,终于点首答应了。于是,管家备了一份厚礼,随老太太坐船前往苏州城。
徐大金碍于情面,又受了重金。终于打通关节,将李传奎提前释放。
这消息虽然出乎朱家人的意料,但碧如还是能理解徐大金的难处。能将李传奎囚至今日,令朱家风生水起,已是万幸之至了。因此,于情于理,从心底里,他是万般感激的,而不曾有丝毫埋怨。当然,这些都是心照不宣之事。
其实李传奎在押期间,李家没少打点。所以名为囚禁,实质仍以上宾相待。因此李传奎出狱时仍红光满面,丝毫未见其憔悴之容。当他回到故居,首要之事便是报仇雪耻。但今非昔比,对手羽翼已丰,因此只能从长计议。
一年后,元吉病逝,碧如接任族长。彩云顺利产下一子,起名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