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他此番作为,大约也只是为了一名女子。”萧玉臣继续诉说,唇边的讥讽也似更加深了。
“哼,少年心性,也算寻常。”文贵妃轻叱一声,虽然眸光闪动,口气却似乎有些不以为意。想那西林铭綦毕竟年轻气盛,虽然早已及冠却并未娶妻,若是有个红颜红粉什么的也着实正常。但关键就在于对方的身份,只要不触及她儿子和他整个文氏一族的利益,她都没有心思去管。
“男欢女乐的确寻常,但怪就怪在,那女子身份可疑,且他靖熙王此番回来甚至将那宇文华威都留在了那女子的身边,并且还帮衬着他们似乎在做些什么事情,这倒是叫小人有些好奇了。”萧玉臣说完,好看的眉梢也略微拧起,似乎也在思虑着此事的诡异。毕竟,堂堂一国王爷,居然在东芭郡看上了一个乡野农女,且还对其百般相护千般照拂,这难免有些匪夷所思。虽然这靖熙王的儿女私情对己方来讲不一定会是一件大事,但既然娘娘有令,称要将他身边一应人等事无巨细全部报来,这些当然就需要禀呈了。
“哦?那女子是何身份?那个小子又在帮着她做些什么?”这句话成功的吸引了文贵妃的注意力,她的眼神开始变得凌厉。毕竟,宇文华威可算得上是西林铭綦身边最亲近得力的手下了,如今连他都给派离了身边,那这名女子定然身份不凡。且他们在做的事情,又会不会是为了抢夺她皇儿的储君之位呢?这当然值得重视。
萧玉臣轻挑了眉梢,唇边的笑意愈发深沉,看着她道:
“那女子同另外的一老一少大约是从北地而来的外族人,居然是在那穷乡僻壤的东芭镇行医的,这也就罢了,而那西林铭綦,派遣宇文华威过去居然是帮着她上山采药的,啊哈哈哈哈!娘娘你说,这何其可笑?他西林铭綦难道是疯了不成,竟将那宇文华威当成了药农了。倘若这样的人还能继承储君之位,那可真是没有天理、滑天下之大稽了!”他唇角眉梢尽是难掩的笑意,显然是对西林铭綦的举动十分的不解,此外,还十分的鄙夷。
而听了这话,文贵妃却有片刻的分神,脸上也并没有出现如他预想般的笑容,却是有些郑重的勾唇问道:
“他们是在那东芭山上采药吗?那你可知,他们要采的是什么药?”文蕙的心智并非是一般人,她立即从萧玉臣的话中挑拣出了重点可疑的部分。除了这女子的身份令人惊疑外,他们采药的地点,以及那西林铭綦的举动也非同寻常。倘若真的是一般的草药,若欲以此来向那女子谄媚讨好以行追求之道,西林铭綦以王爷之尊去哪里寻不到呢?而既然到了将自己最得力的手下派遣过去的地步,原因除了此女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不轻外,对此事的重视程度以及此药的稀有程度亦是不同寻常的。
“这个,小人倒是没有打探的太清楚。那宇文华威遵循靖熙王的命令,倒是的确带着一群人老往东芭山上跑,为此好像几日前还闹出过几条人命,想必那草药是十分难采的了。”萧玉臣如实答着,但看文蕙的目光充满了急切的探究,他便尽力补充道:
“大约是……是,是什么……好像叫做什么花的。”萧玉臣似乎在努力的回想自己所得的消息,但他一向只在意西林铭綦的举动,反倒是对那女孩子要采什么草药而没有过多的留意。
然而听了这些话后,文贵妃的神色却显得更为凝重了些,双目沉沉的盯着他追问道:
“什么花?”这一问,她字咬的有些重,语气也十分的严肃,看向萧玉臣的眼神也隐隐有压迫之势,似乎是极为迫切并且有丝命令的想要让他想起来并且准确的回答她。
萧玉臣被她的眸光盯的吃了一惊,便知道这事情似乎有些不简单了,于是暗暗吞了一口干沫,亦纠结起眉眼想要强迫自己想起来,半天才展颜高声道:
“哦,浮生花!对了,因这名字颇有意境,倒是令小人有些印象了。娘娘,他们要找的,的确就是那浮生花。”萧玉臣的俊脸上透着欣喜的笑意,温润的望住文贵妃,似乎在等着她的夸赞。
然而文蕙在刚听到那三个字之时,心内便吃了一惊。而此刻再听他娓娓道来,眸珠瞬间冷凝一片,一只扣在萧玉臣右臂上的手指倏然收紧,另一只手也倏忽抓紧了软塌上的毛毡,脸上更是没有了一丝的笑意,甚至渐渐变得苍白冰冷,简直令人不敢直视。
萧玉臣在她抓紧自己手臂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她的异样,而随着她眼光的愈发冰冷,他几乎是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开始踌躇且惴惴的轻喊:
“娘娘?你怎么了?娘娘?”她的反常令他反思自己方才可有什么失误,但却不得要领。
文蕙在他的提醒下终于回过了神,但冰冷的面容却没有丝毫的改变,而是略微舒缓了眼神,重新扫在他的脸上道:
“浮生花吗?他们可是要找那浮生花?”她硬声重复着,想要得到再次的确认。
“对,似乎就叫浮生花,怎么,娘娘可知道这浮生花是何物吗?”萧玉臣十分的不解,他可是从来没听说过有叫这名字的花,而当时也的确是因为这名字美好,他才有了些许的印象,否则,他压根不会记住的。
文蕙轻轻的眨了眨眸子,从他的脸上收回了视线,嗓音凌厉地道:
“本宫自然知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有些气愤,不过随后,唇角却勾出了一丝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