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导让我告诉你们为了下一场戏做些准备。”
南希点点头,站起身来,笑着看着顾亦泽:“阿泽,我本来还想请你吃草莓呢,看起来要下次了。”
顾亦泽看着她,声音淡淡:“有些,一个就好。”
有些事情,经历过一次就很好,有些人,就是一个也只是那一个。
顾亦泽不知道南希听没听懂,可是他能看到女人脸上升腾而起的红晕,并且确定那不是因为太阳晒出来的晕红,这让顾亦泽很满意。
下一秒,她就听到南希的声音:“小巧,快来,伞赶紧拿给我,我不能晒太阳!”
一切为了皮肤!
顾亦泽:……突然不确定,希希有没有听懂了。
而他们接下去的一场戏就是紧接着上一场,舒梦深海坐着小船离开小岛,只不过剧情总不会让主角一帆风顺,这几乎是所有影视作品包括文学作品的一贯共识。
舒梦和深海的船经过了一夜漂流,没有等到该来的商船,这让舒梦觉得绝望。
南希感觉自己大概能体会那种无力感,你明明看到了回去的路,却根本摸不到一丝一毫的边界,分明知道自己对于人生的渴望,却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拉你一把。
那是一种无力感,对生命的,对人生的,无能为力。
她安静地靠在顾亦泽的怀里,能感觉到两台摄像机的同时运作,也能感觉到顾亦泽此刻遵从角色设定的浑身紧绷,可是她的眼睛并没有因为任何事务停留。
天上有飞翔的海鸟,她没有看,因为那象征着生命和自由,她即将丢掉这两样东西。
船上有自己心血来潮拿上来的小花,她也没有看,甚至在心里埋怨自己让这些花朵陪她一起在海上受苦。
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海水,深深的海水,远远的看着像是宝石一样的蔚蓝,但是只有真的掉进去过才知道,那底下有多黑,有多冷。
最终,女人的眼睛里落下了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光滑的脸颊滴落,止都止不住。
男人不会说话,他是哑巴,一直是沉默的,女人也不苛求。
可是同样的男人没有办法给她语言上的安抚,只能轻轻地把她抱在怀里,一遍遍的抚摸她的后背,甚至拿过了小花放到了她的手上,让她开心一些。
南希在这一刻有些走神,她知道作为舒梦的自己应该生气的,生气深海为什么骗自己,他明明说过可以离开的,但是根本什么都没有!
可是南希却觉得有些悲凉,她把自己团进了男人的怀里,微微闭上眼睛,泪水粘在睫毛上,亮晶晶的,声音里带着无力:“我是不是,要死了?”
这句话,听的顾亦泽心里一抖。
这样的无声哭泣其实是最费力的,要压抑哭声,要控制住自己的颤抖,偏偏最后的结果是沉闷的沙哑。
顾亦泽依然不说话,但是手却收得紧紧的,用力地摇摇头。
死?
不会死的。
他们都会好好的,一定会。
但是女人似乎不信他了,之前的信任就像是镜花水月,现在梦醒了,女人甚至开始自暴自弃的靠着男人,把手上拿着的小花往海水里扔。
男人制止她,用口型无声的告诉她,这样会带来小鱼,小鱼引来大鱼,到时候他们就这么无路可走。
偏偏这样又惹得女人哭起来:“无路可走?我早就无路可走了!”
男人没有办法,只能抱着她,直到女人哭的睡过去,又被男人推醒。
张开眼睛,远远地,能看到一艘船在开过来。
即使是雾蒙蒙里面看不真切,却依然让人看到了生的希望。
“!”
这场戏,让南希耗费了不少力气,除了角色的揣摩,还有哭戏耗费的精力。
来来回回拍了四遍,都是为了采镜头,所以拍了四遍,南希就要哭四遍。
每次都要完整的演绎哭戏的过程,说真的,这很累人。
拍完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南希有些累,不过她现在的第一反应不是回去睡觉,而是和顾亦泽聊聊天。
聊点什么都可以,总觉得能开心很多。
即使这个男人平时没表情没情绪,可是南希就是觉得和他在一起能开心很多。
陆然没有阻止,只是有些冷淡的看着南希和顾亦泽前往了顾亦泽的房间,只叮嘱了一句:“十点之前,回来。”
这种态度让林上有些意外:“看起来,你是真的对他们解禁了?”
之前还像是老母鸡一样护着,现在突然这么开放,突然让林上有些惊讶。
陆然则是瞪了林上一眼,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拦着,有用吗?”
事实证明,没有用,他离开了三次,一次告白,两次开门见顾,陆然突然觉得堵不如疏。
陆然:突然自暴自弃。
南希则是在到了顾亦泽的房间后就突然有了精神。
累,是真的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