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娘娘脸色苍白。周御医亲自给娘娘熬的补血安胎的药膳,这些时日吃得大好,娘娘比往日有了许多精神,还想着亲自给您做个香囊呢。”
“真的?我的仙仙也会女红?”湛凞大喜,凑上去狠狠亲了闵仙柔一下。闵仙柔却不依,撇过脸,嘟起樱桃小嘴,不满道:“别打岔,你老实交代,你和那马志洁,你背着我看了他几眼?”
“哎呀,又酸了。”湛凞笑叹道:“看他?我恨不得剐了。他这种人一向清高自傲,以为他是天下最与众不同的,我这个女人做了皇帝,他就敢有不臣之心,哼,说到底他还是瞧不起我是女人。我之所以要升他官,就是要告诉他,好好做个臣子,我成全他君臣之义,否则,我让他马家永世不得翻身。”
闵仙柔也知道现今的京城还是不安分的,马家和董家都是旧势力,两派互斗才是上上策,这也是湛凞给马志洁升官的另一个原因。只是她心里不知怎的,总是烦躁不已。
湛凞和她一起长大,她的一切怎会瞒过湛凞的眼睛。湛凞抬眼望了一眼窗外,贴在她耳边,柔声笑道:“雪停了,我陪你走回清漪宫吧,别老是靠在床上。周医官说了,不叫你动作太大,但也不能老是不动。”
闵仙柔见她转了话题,也就不再较真,“冷,不去。”
湛凞只吩咐银月道:“把朕的白狐毛大氅,不,瞧朕这记性,周医官说了,有了身孕不能多和皮毛的东西接触。还是拿那件紫金绣龙的大氅。”银月匆匆出去,不大功夫便将大氅拿来,湛凞披在自己身上,又上前将闵仙柔结实地裹在自己的怀里,笑道:“就这样密不透风,定不让我的仙仙冻着。”
闵仙柔心里异常甜蜜,紧固着湛凞的腰,只露出个小脸,舒服地靠着爱人,难得亲自用双脚走在了宫路上。雪后初晴的午间,充满着清爽湿润的气息,闵仙柔心情大好,微笑道:“明儿你打算让你的皇后住在哪儿?”
湛凞笑道:“她不是我的皇后,她是朝廷的皇后。就住延福宫吧。”
“延福宫?离我的清漪宫可是很远啊,你怕我们吵嘴不和?”闵仙柔揶揄道,“不如住寿仁宫,那儿又大,挨得我又近,我们姐妹也好聊聊天,讨论一下怎么伺候你这个皇上。”她故意将“姐妹”和“伺候”两个词拉长了音。
湛凞知道她心里到底也是有些疙瘩的,赶紧笑道:“寿仁宫那是给我爹娘住的。我们一家子才能挨在一起呢。”
闵仙柔哼了一声,陡然转了话题,“你要怎么处置韩亮节?”
“杀了吧,也没用处了。”湛凞见她有了精神,很开心。
“那可不行,你把董姝韵弄进宫,等于当众给了董桦一记耳光,他能罢休?我的身份过往,求之不得的把柄,他们怎会轻易放过?留着韩亮节,日后有人乱嚼舌根,他也好作证不是?这事你也不用操心,交给我就好。”闵仙柔终于恢复了以往的神采。她是心细如发的人,怎会轻易忘了韩亮节这档子事?这真是事出有因,也合该韩亮节倒霉。前段时间刚入京城,闵仙柔要帮着湛凞稳定朝政,一些小事自然放在了脑后。等湛凞登基后,她精神略一放松,连日来的疲劳便一下子爆发出来,又加上怀孕,总觉得身子不适,心情十分郁闷。韩亮节这无关紧要的人早忘了干净。暗中监视韩亮节的人又没有闵仙柔的懿旨,谁也不敢妄动,韩亮节就这样被彻底遗忘。今日马志洁的“提醒”,她这才记起还有这号人,心中早有了主意,唤过酉阳,命令道:“你去打发了韩亮节,命人时刻盯着他,别让他死了就成。”
酉阳刚领命,又听湛凞道:“把驸马府拆了。”
闵仙柔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眉眼一抬,心下舒畅,笑意盈盈道:“你也不是在泛酸?”
湛凞“呵呵”乐道:“周医官说了,适当吃醋,有利健康。”闵仙柔也是忍俊不禁。快到清漪宫时,章诚快步过来,跪下道:“回皇上,宫内基本已肃清干净。”
湛凞微微颔首,说道:“你做事,朕放心,明面上就这样吧,暗地里更要盯紧。这次没查获出来的,定是隐藏的更深,你们要做到外松内紧,一刻也不能掉以轻心。朕不希望,朕的家里还有别人的耳目。”
章诚叩首道:“皇上放心,老奴定不会让恶人逃脱。”
湛凞颇为满意,召来章固,又对章诚说道:“你起来吧,年纪大了,跪在雪地里,膝盖受不了。朕知道你的忠心,朕也知道你一直以来想找个人能给自己养老送终,今儿朕成全你,让章固做你的养子,你可愿意?”
章诚感激涕零,“皇上厚恩,老奴无以为报。”他心里明白,章固是太上皇亲自培养的,基本就是皇上的心腹了,有这样的养子,自己即便老的不能动,也不用愁没有依靠了。
章固也是立即跪下,心里狂喜,叩谢道:“奴才谢皇上大恩。”大总管是两代皇帝的心腹,自己有了这个靠山,可以说不出什么大差错,未来大总管一职肯定是自己的了,前途不可限量。
湛凞这套收买人心的方法是和湛洵学的,想收买一个人,就得给他最想要的东西,她是牢牢记住了。太监的天地只有在皇宫里,章诚什么都有了,只缺个老来依靠。章固还年轻,就像所有当官的一样,想要争个前程。她不怕这两人联合,毕竟这世上除了她湛凞,谁也不能给这两人如此诱人的前景。
闵仙柔心里通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