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一回来就缠着方海妮问钱的事。
“不对,这肯定不对!”何虎子蹙眉。“你要敢唬我我就……”他将巴掌摊开。
“现在的娃读书贵!”方海妮常常被他打,晓得何虎子打起人来不会对自己手软,“你只晓得要,拿过几个子儿回来,离得远不晓得在外面干些啥,吃喝嫖赌的……”方海妮斜眼看他。
在何家,她算是当牛做马的,何虎子他爹妈的衣服都她一人承包了,不仅要洗衣做饭,还得受气。
何虎子撇了撇嘴。“你这张破嘴,总有一天老子给你打烂。”他指着方海妮,摇了摇头就出去了,没在问钱的事。
看他出去了,方海妮挺直了腰板,“他娘的畜牲,呸!”转头看着身后的娃,“小超啊,你记得,你老爹就是个赌鬼,长大了有出息了记着你妈就行,让你爹下地狱去吧,晓得不晓得?”
小何超点头,“要得。”他应着声。
快接近正午,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方默穿了件长袖衣裳,外头穿一件衬衣。
刚走出门外头就看见几个军嫂在一块儿议论,她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打招呼倒没什么,就怕人家不理她。
“策阳嫂子!”钟玉凤喊了她一声,一眼瞧着方默的肚子。
方默愣住,不晓得怎么喊。
“我姓钟,都叫我老钟!”
“哦哦,钟姐好。”方默笑了笑,昨儿植树节都见过,就是看着面熟喊不出来名字。
钟玉凤手里提着菜,“要晌午了还出去啊?”
“出去吃饭。”
钟玉凤立刻就露出了鄙夷的神色,道,“外头吃多贵,肉还炒的那么点。”
方默笑着点头,想着没必要跟她解释那么多。
“走了,钟姐!”旁边的女人看了方默一眼,钟玉凤跟她打了个招呼,两人手挽手走了。
方默往外头去,到了于政说的那家小馆子门口,果然够小的,一间房这么大,桌子摆的密密麻麻,一眼看去桌上全是些日积月累的油污。
梁廷芳和候钦座在里头,两人不知道在聊什么,她时不时往外看,一眼就看到了方默。
将手里的瓜子抓了起来,“方默,快进来!”她打着招呼。
方默随即进去坐下。
“点了个炖蹄膀,一个热凉粉,你想吃啥自己加。”梁廷芳放了个菜单在她面前,一个小小的本,纸特别厚,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有真正的优质产品,方默不由得感叹,办公室用的a4都一年更比一年薄。
“搞点家常豆腐。”梁廷芳喊了一声。
最里头有个小隔断,这年头的饭馆都是这样,喊一声里头就能听见,在隔断里支起一口大锅,客人在外面吃饭,里头炒菜的油烟呼呼的往外冒。“你看会菜,策阳一会儿就来。”梁廷芳说道。
“不给找到人,我看他要跳河。”梁廷芳手里磕着瓜子,抓了一把放在方默跟前,转头看着候钦。“自己不看好手里的钞票,一丢了就发癫。”
候钦低着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赖上了,有什么办法?你家亲戚,你说怎么办吧?”候钦心里也是为难。
本来可以当个甩手掌柜,可惜那人是他小舅子。
梁廷芳一边磕着瓜子,眼神刷刷的看向他。“好啦,不提了咋们不管。”
“这可是你说的。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候钦提醒道。
“负责就负责,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梁廷芳笑着。“我家里人讲,尤其是我那后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哗,这么些年念念叨叨的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我要干点啥,那也算情理之中,刚好应了她那句话。”
方默假装看着菜单,心想自己来的真不是时候。
正这么想着,陆策阳就跟于政一块过来了。
“二位嫂子好。”于政打着招呼。
“还是你会讲话,一句话谁都不得罪。”梁廷芳抓了把瓜子给于政。
于政清了清嗓子。“口干,口干,嫂子多吃点。”
陆策阳在方默旁边坐下,“来晚了大哥。”
“查的怎么样?”候钦目光炯炯。
于政摇了摇头,“大哥不怎么样,还得缓缓,没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