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笔写字。

谖草不知道这支钢笔该不该收，男生又说：“就当是感谢你之前帮我，要毕业了，留着做个纪念吧。”

纪念？也对，好像又多了一点可以留念的东西。

谖草收下了。

“那，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司机已经在酒店门外等着，他的行李已经被爸妈拿到了机场，去往国外的飞机，将在今晚起飞。

男生冲着谖草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缓慢离开。身后，一支新的音乐已经响起，可惜，已经不能再继续跳下去了。

在去往机场的车上，男生手里拿着一组照片，那是刚才特地托人拍的，舞池里，他穿着白色的礼服，正和心爱的人翩翩起舞。里面有一张是谖草的正脸，他不自觉地跟着照片里的谖草微笑着，仿佛静止了时间。

而他的腿上，是一本厚厚的相册，里面，是谖草各种各样的侧脸，和各式各样的略微模糊的背影。

☆、第14章

【第十四章】

和谖草、周雨一起看着那个男生离开的，还有秦雪。

秦雪到会场的时候，正好看到谖草在和那个男生跳舞，红色裙子让秦雪差点都认不出谖草来。

虽然穿着红色裙子的谖草很好看，但是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给谖草买过一条这样的红色裙子。

看到谖草和周雨在一起的时候，一股莫名的怒火便烧了起来。恐怕，她的脸色是整个舞会里最难看的。

谖草正低头看着手里的钢笔，心里感到很抱歉，居然还是没有问，那个男生的名字……

“哎呀，别看了，把钢笔放好，我们去跳舞吧。”周雨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酒杯放下，拉着谖草就要去跳舞。

她为她精心准备的礼服，怎么能不让她好好享受如此美丽的谖草呢。

“我们两个？”谖草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怎么，不行吗？”周雨一副生气的样子。

“啊，可以……”

任由周雨把自己带到了舞池里。

周雨跳的是男步，带着英气，甚至带着一点霸气。这是与刚才完全不同的感受，之前那个男生的舞步，温柔如水，而周雨，热烈如火。

周雨一边把谖草的节奏带起来，一边嘴里一边说着：“这样才能配得上你身上的那条红色裙子。刚才你们虽然跳得好看，可是太慢了！”

谖草被带动起来，脸上的笑容终于和身上的红裙子融在了一起。她早就忘记了什么叫做微笑了。

奔放的，热烈的，红色的，那才是她这个年纪本该有的。

秦雪看到这里的时候，愤然离场。

她推掉了和周北安的约会，昨天熬夜处理文件，今天提前开完了公司的高层会议，回家换了衣服化了妆，居然就是为了来这个幼稚的舞会？！

我秦雪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做这些事情！这个地方真的是一秒也不想待了。

谖草和周雨连着跳了好几支舞，直到谖草喊累了，周雨才拉着谖草到旁边休息。

刚坐下，谖草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是秦雪打来的，连忙到一个隔间里接电话。

“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刚接通，电话里就传来秦雪恼怒的声音。

“对不起，实在是太吵了……”

“你们的舞会怎么样？”秦雪问。

“还好……”

“舞会结束之后早点回来。”秦雪用一种命令的语气。

“是……”谖草连忙回答。

挂了电话之后，手机居然显示有十几通未接电话，点进去看，全都是秦雪打来的。

难怪，隔着电话谖草都感觉到了秦雪浓浓的怒火。

“怎么了？”周雨一看到谖草回来就问。

“哦，没事。”谖草把手机放好，坐在了周雨身边。

谖草看着在那一对一对跳舞的人儿，心里想着，四年，就要这样散场了么？虽然好像从来都没有同这些人真正聚过，可是这最后的学生时代，毕竟还是大家一起度过的。

周雨陪着谖草坐着，谖草不说话，她也不说，就这么静静看着谖草看向的地方，偶尔用余光看一下谖草。

喝饮料，吃东西，偶尔说几句话。热闹的舞会，谖草仿佛看见了每个人荒凉的心。不舍，祭奠。

忽然觉得有些头晕，脸上有微微发烧的感觉。嗯？奇怪，自己明明喝的是不含酒精的饮料啊，怎么这样？

恍惚中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杯子，才发现自己喝的早就不是果汁了。难道是不经意间拿错了？

周雨感觉到谖草有些异样，看到她的脸上有了潮红。

“你怎么了？”

“可能是喝错东西了。”谖草看了一眼桌上的杯子。

周雨拿过来闻了闻，只是度数很小的香槟啊，有什么问题吗？

“是香槟。”周雨说。

“我酒量很差的。”谖草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地说着。一边摇摇晃晃地要站起来，真是，不知道喝了多少，还是得赶紧回家，不然秦雪又要生气了。

“我扶你。”周雨连忙扶着谖草出了酒店。

真是没想到，谖草的酒量这么差，哦，不对，哪里是酒量差，根本就是沾不了酒嘛，一沾酒精就要醉。

“喝不了酒你喝香槟干嘛？”

“可能是我不小心拿错了。”谖草更加觉得不好意思了，脸不由得更红了。

周雨在舞会上一高兴就喝了不少红酒，扶着谖草出酒店还行，开车就不行了，只好把车停在了酒店，打车回去。

外面凉风起，吹拂着谖草的头发，红色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