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分,可方氏卧床后,老太太和老爷默认,下人诸多奉承,薛氏俨然以当家主母自处。这半月陡然让她意识到自己只是个姨娘,还是个失宠的姨娘。那她这几年的付出算什么?得到再失去的滋味,好像一把火架在心里烧,要让她烧的灰也不剩。
她要毁了文元薇,顾不得想周全的计策,她实在忍不了了,撕破脸就撕破脸,只要文元薇闺誉毁了,方氏还有什么脸待在正房位置上,教养出不知廉耻的女儿的她定会被老爷唾弃。
檀香咬牙:“确实是大小姐,奴婢没看错,错了奴婢愿意以命相抵。”
禅房门口热热闹闹,有欲破门而入的,有拦着的。
文珠走上前,冷着声音道:“吵吵闹闹,惊扰了老太太你们担当的起。”
薛姨娘和檀香如遭雷击,僵直着身体转过脑袋:“大小姐?你……你怎么从外面进来的。”
“吃得太多,我去塔林转转兼消食。”文珠看着薛姨娘,讽刺的说:“薛姨娘,但凡你今天安守本分,记得在院门安排守卫的嬷嬷,你就会知道我根本没进禅房。”
“雪雁开门,屋子里是人是鬼拎出来遛遛。”
“是。”新/鲜/中文/网
薛姨娘突然有不祥的预感,她拦着雪雁,硬挤出笑容:“误会,大小姐既然从外面回来,这就是误会。檀香,还不跪下,污蔑主子,你拿命来抵吧。”
檀香凄惨的笑道:“奴婢眼瞎,污蔑了主子,愿意赔命。”她低头就往石柱上冲。
薛姨娘想整出人命转移众人对禅房的关注,这些下人在薛姨娘和文玉薇眼中就是蝼蚁一样的存在,跟错了主子真是可悲。
在场的下人,包括原本心气高的想攀附薛姨娘的,对她心凉了半截。
文珠挥挥手,抱朱挪腾两步,叉腰吸气一顶,檀香就被弹回地面,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了身。
“只是眼花,罪不至死,把她押下去。”听到文珠的话,檀香死灰般的眼睛有了点光彩。
檀香看到了活的希望,薛姨娘却恨不得立刻死去,她安排的好好的,怎么会这样,这个贱蹄子,那么狡猾,和方氏一样,把自己和老爷骗得团团转。
她还不得不赔笑脸:“既然大小姐安然回来了,那我们早点回府吧。”
“听说这间禅房闯进男子,还是看明白的好。”
雪雁和抱朱越逼越近,薛姨娘绝望的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叹了口气,手摆了两下,秦嬷嬷立刻挥手让丫鬟嬷嬷们散掉,回房收拾行李,院门关闭。院子里只剩下老太太、方氏、文珠、薛姨娘和心腹下人。
老太太对文珠说:“元丫头,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不过不管谁出纰漏,宣扬出去都不好。”
文珠注视着老太太:“陌生男子能出现在女眷休憩的内院,下次他也就能出现在文府。”
提到文府,老太太沉默了。
“祖母,孙女只想知道真相,后面不该我的事情我绝不过问。”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看看薛姨娘,文府女人不多,勾心斗角也就少。自家侄女也是小户人家出生,没什么大心机,偏偏这点小本事还来算计人。
“罢了罢了。
文珠将禅房的门推开一半,扶着老太太和方氏进去,薛姨娘最后,掩上了房门。
她一转过身,浑身的气血就涌上头颅:“你……你们……”
不大的禅房一目了然,屋里有两个人,是文玉薇和欧阳漓。
文玉薇低着头坐在坑上,欧阳漓靠在窗边。大约他天人交战了一番,到底没法舍弃自己fēng_liú倜傥的形象,从窗口逃走,害文珠白白在窗下安排了人。
这两人衣着还算完好,薛姨娘松了一口气,但看到屋内的方氏和文珠,又气的不能自抑,她冲上前抬起手打算给文玉薇一巴掌,到底还是舍不得,手掌轻轻落在文玉薇的胳膊上。
“二妹妹,是不是这个登徒子图谋不轨,不要怕,我们都会给你做主。”
文玉薇抬起脑袋怒视文珠:“你不要血口喷人,欧阳公子才不是登徒子。”
薛姨娘气的气也喘不顺:“你……你…….”
“我和欧阳公子只是谈诗论词,我们是清白的。”
文珠心里啧啧,文玉薇原来是朵小白花啊,上辈子的文元薇竟然坑在她手上,那是有多蠢。唉,算了当着原主的面骂原主好像也不太好。
文珠开口:“你要是换个地方,花园诗集、春日宴会,说不定还有人赞你们是风花雪月,可在屋内,身边没有丫鬟,那只能是无媒苟合。”
薛姨娘一听到无媒苟合,她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珠看着文珠,好像要吃了她。
“大小姐,话不能乱说……”
“文元薇,你妒忌我比你漂亮,比你苗条,你就这么污蔑我,你有什么好处。噢。我知道了,你瞧上了欧阳公子,可是欧阳公子瞧不上你啊。你也不瞧瞧你自己,你配肖想欧阳公子吗。”
“肖想?你还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吗,什么词都能说出口。”
“你……”文玉薇瞥了一眼欧阳漓,被这个毫无形象,京都贵女嘴中的“恶女”指责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简直太荒谬,但她更怕心仪之人听进了耳朵。
欧阳漓的视线落在文珠身上,这就是文府的嫡亲大小姐。文丞相向他隐晦提过有意和他结亲的事宜。文府大小姐人品不堪、恶名在外,他犹豫了很久。同科进士有恭喜他能迅速捞个实职官员当当的,也有暗暗讥讽他靠脸侍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