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静静皓首白头。”
“啪”的一声响起,端着的药碗在地上摔得粉碎,一如李思晗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皇甫瑾瑜猛,然惊醒,回过头来,正好见弃了一地狼藉的李思晗掩面跑开了。
“思晗!”皇甫瑾瑜心中暗叫不好,将欧阳毓灵的手放回锦被里,快步追了出去。
清雅园幽静,除了皇甫瑾瑜的暗卫外,并无其他人。此刻寂静的白府后院,可见悲痛万分的李思晗痛哭流涕,不断地跑,亦个见焦急万分的皇甫瑾瑜神色匆匆,不停地追。
“思晗!”园中一处长廊处,皇甫瑾瑜终于抓住了李思晗的手,“思晗,你听我说。”
“还要说什么?你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李思晗用力地甩开皇甫瑾瑜的手,泪痕满面怒视着皇甫瑾瑜。
“思晗,你别激动!”皇甫瑾瑜一时不知该如何辩解,只得复又抓住李思晗的手,防止她再次跑走。
“我怎能不激动?当初你是怎么对我说,原来你都是在骗我!”李思晗嘶吼着,当初皇甫瑾瑜说身为女子的她,无法爱一个同为女子的李思晗,以此拒绝了李思晗的真心,可如今她却爱上了欧阳毓灵,同样一个女子。当初皇甫瑾瑜说接近欧阳毓灵,是因为她是阳朝公主,操纵了她,有利于南阳夺得天下,可如今,对欧阳毓灵的爱操纵了皇甫瑾瑜所有的理性,让他生生将使命置之脑后。
“我……”皇甫瑾瑜嗫嗫喏喏,心里急切万分,却无法开口,当初他是那样说的那样想的不假,可是他该怎么跟李思晗说,感情的事情,他也身不由己。在爱上欧阳毓灵的日子里,他无一日停止过抗拒,可是又能怎样,他爱上了,被爱上了,沉沦了。欧阳毓灵与南阳江山同样是他心中不可割舍的。
见皇甫瑾瑜没有开口辩解,李思晗更是气愤,心中一片冰凉,原来瑾瑜哥哥一切都是在骗她的,“瑾瑜哥哥,”她朦胧红肿的双眼,带着哀求,紧紧地盯着皇甫瑾瑜,“你可记得你的身份?”你的身份,女子的身份!南阳王的身份!李思晗这句话是哭着说出来的,她不叫皇甫瑾瑜玉哥哥,而叫他瑾瑜哥哥,卑微地乞求他能记得自己的身份,能忘了欧阳毓灵,弃了那些不该有的情爱。
“我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皇甫瑾瑜提高音量说道,他的身份与他的爱,是两个无法协调的遗憾,是折磨着他的心的痛,然而在说出这句话后,他还是泄了气,弱弱地说道,“思晗,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了欧阳毓灵。”
为什么?皇甫瑾瑜前半句带给她的微弱希望,被他的后半句击得烟消云散,“你混蛋!”李思晗怒极,“啪”的一巴掌落在了皇甫瑾瑜的脸上。
李思晗心里怒极,下手自然没有留情,于是皇甫瑾瑜被打偏到一边的脸,立马显现出一个清晰红肿的五指印。
脸上的火辣灼痛,同样刺痛着皇甫瑾瑜的心,“思晗!”他呼唤着,想要留住李思晗,然而李思晗头也不回地跑开了,徒留皇甫瑾瑜悲哀落寞地站在原地。
当皇甫瑾瑜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房间时,欧阳毓灵刚刚醒过来,瞧见皇甫瑾瑜的脸很是诧异,“白玉,你的脸怎么了?”她说着,怜惜地抚上皇甫瑾瑜的脸,“谁下手这么狠?李思晗?”
“嗯,有些小误会,没事了!”
“白玉到底什么事啊?你脸色这么难看?”欧阳毓灵很是不安。
“没事,可能有些累了。”皇甫瑾瑜含糊地说着,拿下欧阳毓灵抚在他脸上的手,说道,“时候不早了,灵儿你该回宫了,明天登基,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
欧阳毓灵闻言,望向窗外,确实天色不早了,没想到她这今早一出门都到现在了,宫里那些礼官估计该急死了。“也好!”欧阳毓灵说着,调皮的双手环住皇甫瑾瑜的脖子,说道,“我明天登基大典,你可一定要来观礼哦!”登基为帝是她人生最重要的事情,她不想缺失最重要的人。欧阳毓灵又接着补充道:“登基的行程很繁琐,我不想你那些臣子一样巴巴地跟着我到处走,你只要在我最后登台祭天的时候观礼就行了。”
“知道,一定!”皇甫瑾瑜笑着说道。他明白越在乎,越害怕的道理。
“好!那我先回宫准备了,明天见!”欧阳毓灵说着,可刚迈出脚,又折了回来,她掏出怀中的汉白玉,郑重地递给皇甫瑾瑜。
“这是?”
“这是我母妃临终前给我的,我出宫时怕遗落了,便把她放在毓秀宫,所幸没有被晋王毁了,现在我把它给你。”
“不,这是你母妃给你的东西,我不能拿。”皇甫瑾瑜摆手推辞。
“不,你拿得,白玉,我给你的不只是这一块白玉,也连同我的一生,你明白么?”欧阳毓灵说着,想起午时在林间的激吻,羞涩一笑,踮起脚尖,复又在皇甫瑾瑜脸上轻轻一吻,而后欢快地跑开了,“明天见!”
“嗯,明天见!”皇甫瑾瑜温和一笑,内心却一阵苦涩。明天,她便是阳朝的女皇了,他是该高兴,还是伤心?
欧阳毓灵走出清雅园时,门外已多了冷刚率领的金甲卫军,林骁见状,悄悄地将手中的横笛放回怀中。
明天是公主登基,会自皇宫出发,沿城内主干道□□至太庙祭祖,因此京畿里的防卫半点也松懈不得。冷刚方才便是率金甲卫军在城中巡视布防,听得曹海光派来的人禀报后,便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