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北南的孩子,您本来马上就能当奶奶了！”

孙妈妈笑容一滞。

“钟晓跟了孙北南挺久的了，人很贤惠，也不爱玩,这些周阿姨都知道,如果不信您可以去问她……施顾顾是半途硬□来的，明知道孙北南有主了，还是不择手段地接近他——阿姨，北南去年出过车祸，您不知道吧？”

孙妈妈摇头。

叶乔一：“就是因为施顾顾，如果不是她，他也不会经历那么危险的事，当时我都吓死了！”

孙妈妈的脸色一变再变，之前的快乐早就荡然无存。

疲倦的双眼看什么都在发花，叶乔一机械地说着，又担心自己的表情不够诚恳，她伸臂拉住了孙妈妈的手：“阿姨，施顾顾横刀夺爱，钟晓伤透了心，还闹过自杀，孩子最后也没能保住……和孙北南分手的时候，她没收他一分钱，也没做任何的纠缠，阿姨，您说有这么好的姑娘在前，施顾顾又是用这种手段上位的……如果她真是对孙北南一心一意也就算了，可当初林氏公司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不知道她有多làn_jiāo，您说，我怎么可能会接受她呢？”

……没有哪个母亲会容忍自己儿子的女朋友把他陷入险境的，哪怕这个女人再好，有这样的前科，她在她心底里的形象也会大打折扣——何况她还品性有问题，并且害得她的孙子辈不能出世？

叶乔一抓住了孙妈妈的软肋，她走的时候气得浑身都在抖。叶乔一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哪怕是谎言，她也说得理直气壮。

孙妈妈走后，她一个人享受早餐。一束阳光撒落在半面桌上，她盯着出神，嘴巴没滋没味地嚼啊嚼，嚼啊嚼，直到孙北南火冒三丈地出现。

叶乔一镇定地扫了他一眼，指着对面的位置：“坐。”

她的冷静惹得孙北南更加不快：“叶乔一！我从小就宠着你，惯着你，可到头来你是怎么对我的？”

“你让开，挡着我的太阳了。”叶乔一不动声色地抬着头，和孙北南对视。

孙北南冷厉地抿着嘴唇，点点头，然后一脚踢开碍事的椅子，双手重重拍在桌面上：“你以为你在我妈那儿造谣能够起到什么作用么？顾顾的身世我一早就知道了，她从开始就没有瞒过我……我以前觉得她可怜，觉得你无辜，你们谁都没有错……可是现在，你自己看看，你看看你做的这一系列事情，从跟着钟晓在宾馆里胡闹开始，到曝光顾顾的照片和视频，再到这回，一次又一次，你已经快把我心底那个招人爱的叶乔一给杀死了！”

餐厅里的人全部讶异地看过来，孙北南从来没有这么大声地跟叶乔一说过话，他都鲜少对着她发脾气，就连上次抓奸之后，他也依然哄着他，看来这次是真把他碰疼了。可是他疼，叶乔一更疼：“你已经被施顾顾彻底俘虏了么？我们二十多年的感情，抵不上你们那点破烂事儿？”

“这不一样！这都没有可比性！”孙北南迫不及待地接口，额上青筋直冒：“她是你爸爸的女儿，这点更改不了，我要娶她，也不是你这么三言两语就会撼动的，你要么学着接受，要么就眼不见为净！你做这些让人不齿的小动作，有意思么你？你越是这么无理取闹，只会越暴露你自己的一无是处！”

果然是太阳被他挡住了，就会变得好寒冷。叶乔一抱住胳膊，想要给自己一点儿温暖：“孙北南，我们认识了二十多年，你却为了这个认识不到二年的女人跟我说这么重的话。你除了心疼施顾顾，难道就不心疼我吗？”

孙北南一顿，叶乔一的眼睛里就涌出了泪珠：“我是无理取闹，我是一无是处，可那都是你们宠的！如果你们提前告知我，你们对我的宠爱有一天会收回，会分给另外一个人，我一定安分守己，一定什么都不争！”

孙北南：“……”

叶乔一噙着泪问她：“孙北南，对你而言，到底是施顾顾重要，还是我重要？”

“……无可救药。”孙北南掉头就走。

直到孙北南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叶乔一才轻轻揩掉泪花，若无其事地继续吃早点。她总以为能清净一会儿了，可是这个上午，注定不会这么在她掌控。

一阵熟悉的香水味扑过来，有人扶起被孙北南踹倒的椅子，坐在上面。叶乔一轻微地皱了下眉，对面的女人带着笑音说道：“听说你昨晚很有杀伤力，公司都被你毁了。”

叶乔一的目光，凌厉地射向施顾顾。施顾顾笑得十分保留：“这是给你的请柬，订婚的时间已经定了，到时千万捧场，可别让我失望啊。”

她把一封请柬摆上桌，慢慢推到叶乔一手边。上面的字迹刺疼了叶乔一的双眼，她猛地抬头：“施顾顾，你做这一切，都是故意的吧？”

施顾顾脱下蕾丝手套，温温吞吞的，说道：“叶乔一，你真的很蠢。”

叶乔一的手曲握成拳。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只要是你的东西，我都要抢过来。林之姚是，孙北南是，叶柏年更是。只是我没想到自己的对手会这么弱，今天的一幕，已经在我的脑海里盘旋了那么多年，可是这一路走来，竟然不费吹灰之力。”施顾顾得意地摇了摇头，“我奉劝你，别再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蠢事了，爸爸已经在着手安排你出国留学的一切事宜，你乖一点，适可而止吧！”

施顾顾带着胜利者的高姿态，优雅地站起来，离开之前，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一次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