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高天处的那只大鹰便有些飘飘渺渺地朝远处落去。
喜眉的脸顿时就垮了。她满是幽怨地看了音顾一眼,继续转过头来对小弦道:“以后等我生了孩子,等他能跑了,我们再做纸鸢就是了。”
“不是的,少、少夫人……”小弦脸色有点儿苍白,口齿也不是很清楚似的,她指了指音顾,却在音顾微微一笑之下吓得噤若寒蝉。
刚才就在喜眉转头的一瞬间,音顾轻点过草尖一跃而起,从空中截下了那丝断线。比那断线还要快的速度,像一道影子一般的从容起落——小弦就是目睹了这一幕而惊得无法言语。
喜眉有些莫明其妙地看着这两个人,又朝天望了望,便向坡上走去:“不行了,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小弦跟在她身后,又小心翼翼地伴着音顾。
不管如何,小弦已经极快的明白过来。这个音顾姑娘绝对不简单,但看她对少夫人这么好,自然就是信得过的人。有这样一个厉害的人在身边,少夫人今后一定逢凶化吉,安稳度日。
“不要告诉她。”音顾突然说道。
小弦一愣。
“她那性子,如果知道了,你说会怎么样?”音顾微微揉额,突然想起自己曾告诉喜眉自己是个杀手,若是那时知道她这好奇又易惹麻烦的性子,恐怕自己就不会说了。
小弦也忍不住幻想了一下。如果少夫人知道音顾姑娘竟然能飞,且是一飞冲天的气势,她指不定要缠着音顾姑娘问上百千个问题,从此扰得音顾姑娘不得安生……
好吧,小弦迫于音顾的神威,使劲地闭上嘴。
所以,直到这日回去,喜眉都还以为小弦只是因为失手扯断了线而不敢再说话了。
回去后,音顾一时无事,又给喜眉出了一招。喜眉听罢觉得很有道理,便又领着小弦匆匆回去了。一日之后,那只信鸽飞了回来,桑梓在信里很是惊奇,想不到音顾从当初被动接受请求,到现在竟然主动要为喜眉打个长命锁。一时之间,喜眉其人如何,就连桑梓也好奇了,直道改日得闲一定要来这安志县瞧瞧。
最后,桑梓在信尾提醒了音顾一句,似是有人一直在暗中查找她,如果消息不假,那人的线索已经查到安志县了。
音顾看完信便想到某日在街上似有过被跟踪,可惜不知道和桑梓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再说,桑梓不好好种她的药园子,何时干起了探子一职?
而喜眉回去后,只是向刘氏微微进言,那刘氏便重新决定要带她一起去郊外踏青。对此王怡月满心不解,给刘氏的贴身丫头塞了点好处,那丫头才回她的话。
“少夫人告诉夫人,她听人说,想要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端正庄严,便要让娘亲多见见贵人;想要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学富五车,便要让娘亲多见见文人,所以夫人就答应了带她一起去。”
“这,这算什么?”王怡月目瞪口呆,思索了半天,却又无可奈何。怪来怪去,只怕自己肚子不争气,难怪总有人母凭子贵,此话实在不假。
纹儿在后面听着,直在心里冷笑。她心里也憋着一口气,只是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安慰了小姐几句。
清明之前,书院的踏青之行如约而至,喜眉回来后以不太舒服为由请了音顾来,然后把门一关,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小弦对音顾恭敬更胜从前,奉了茶后便仔细关了门退了出去,好好地守在了门口。
“什么事把你乐成这样?”音顾喝着茶问道。
“我知道我很不应该,”喜眉直扶着腰,又忙着要抹眼角的笑泪,“但是……我只要一想到我婆婆回来时的脸色,就还是忍不住想笑。”她喘了口气继续道,“昨个儿真是不虚一行。你是没看到,有些比庆家还要阔绰的人家不但去的人多,还有的连家里的榻都搬了去的,据说是最好的完木雕的,又费去了多少时日。种种比下来,我们庆家还真不算什么。”喜眉突然叹了口气,“可惜了那些纸鸢,也没有几人是真心在放,飞得乱七八糟。”
“王怡月呢?”
“她,”喜眉一听到她的名字便微转了脸色,“我在想……我在这个家确实像多余的。”
音顾等着她说下去。
“我公婆全回乡下去了,大概要待一段日子。婆婆走前把家事全全暂交给了王怡月,说我身子有孕不便操劳……”喜眉苦笑了下,“你给我出主意来出主意去,结果婆婆还是站在她那一边,我又有什么办法。”她站了起来看着窗外,“如果没有这么早嫁人就好了。”
“早与晚又有什么区别?”音顾问道。
喜眉怔怔地出了会儿神,方猛然找到一个理由:“我还有个心结,没有去解呢……”
第二十章事起
喜眉还没有去做的事是什么,音顾没有问,只是回去后如实的把话转达给了桑梓,或者那个让桑梓帮忙的人会关注这个问题。
庆财主和刘氏走了,按理说这整个宅院便是大少爷最大。可是大少爷整日都在书院,从不管家事,所以便应该是喜眉最大,可惜刘氏走前把家权交给了王怡月,所以这个院子里时时透着诡异的气息。
从这一刻起,这家里的吃穿用度便都要由王怡月说了算,看样子就差让纹儿手里拎个算盘,好拨弄个得意响声。好在王怡月心里也知道,当下正是个机会,把所有人的心都笼络到自己身前,方是上策。所以,她在得意了两天后便让纹儿收敛了些脾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