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感受到了一股深沉的恶意,他警惕的抬起头,却被顾六一巴掌拍在头上,“我说,叫你半天了假装听不见什么意思啊?”
顾一奇怪的看着一张嘴开开合合就是没声音的顾六,只觉得自己遇到了神经病。
☆、144|医不自医
顾天倾的房间不算大,住他一个人足够,加上一个姚浅就有些住不开,他没有更换床榻的意思,结果到了睡觉的时候两个人并排躺着,稍微翻个身就能掉下去。
“我抱着你睡,这样我们就都有空地方了。”顾天倾轻轻的揽住姚浅的肩膀,另外一只手环上她的腰。
姚浅刚刚沐浴过,正是疲惫都泡出来的时候,挣扎了一下,困倦道:“我很困了,等我睡一觉醒再说。”
顾天倾柔声道:“就只是抱抱,不抱着你我不踏实,睡吧。”
姚浅放任他把自己抱进怀里,被褥在傍晚的时候晒过,散发着阳光的味道,即使是冬夜睡着也不太冷,被顾天倾环抱着,舒适的体温将她包裹其中,姚浅很快就睡着了。
顾天倾从来都是习惯留一盏灯的,隔着帘子隐隐约约透出一点,让他能在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看到亮光,现在成了让他能够第一时间看到自己的小妻子。
钱瑶的相貌生的很好,在富贵人家长大,养了一身白皙如雪的肌肤,她的睡相也很乖巧,闭着眼睛的时候简直就像是安静沉睡的仙子。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觉得她很熟悉,就像是上辈子见过一样,那一点小小的特别,让他把她留在了身边,慢慢的就喜欢上了她,她也的确是个很值得喜欢的女孩子,生气的时候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猫儿,开心的时候仿佛能带着所有人都笑起来,安静的时候又美的那么让人心疼,他喜欢她,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这份喜欢来的太突然,也太深刻,让他几乎有些难以接受,直到……新婚之夜,南柯梦醒。
顾天倾闭上眼睛,轻轻的抚摸着姚浅的脸庞,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我不信鬼神,但既然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离开我,姚儿。”
他轻声呢喃,仿佛耳语。
姚浅睡梦中似有所觉,不自觉挣动一下,侧过身去,轻薄xiè_yī撇开一角,露出一道狰狞鲜红的伤疤,顾天倾视线掠过,眼神微微一暗。
姚浅一觉睡到了天亮,即使她答应过,顾天倾也没有半夜里叫醒她,一早顾一和顾六两个人去林子里抓了两只肥肥的野兔,回来的时候还从小溪里捞了条鱼,顾天倾给姚浅煮了鱼汤,炖了兔子腿,如果不算十个暗卫的电灯泡,这绝对是理想中的隐居生活。
“后山有个地窖,里面储存了不少蔬果粮食,足够我们半年的消耗,瑶儿,你是想在这里多住几天,还是尽早回去?”
姚浅想了想,试探着说道:“我们不回去,爹娘他们不会担心吗?”
顾天倾微微一顿,眸子里掠过些许锐利的光芒,道:“我习惯了在外,也就只是新婚,他们会担心一下我们罢了,让顾一去传个消息,一来一往很快的。”
这里的生活平静的和药庐没什么区别,姚浅是不想再舟车劳顿,来回折腾的,听了顾天倾的话,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如果顾爹和顾夫人不同意,他们只需要派顾一回来说一声,他们立刻回去也不是不行。
得到了姚浅的首肯,几乎是第二天,顾二等人就开始着手扩建木屋,他们拆掉了篱笆墙,在木屋的旁边堆砌木料,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有经验的木工,这堆木料几乎一天一个变样,等到雪开始化的时候,木屋的边上已经建造起了一座漂亮的二层小楼。
姚浅是在某一天的清晨发现自己长相开始变化的,清秀纤淡的眉毛渐渐乌黑,变短,晶亮好看的杏眼微微下狭,嘴唇的颜色变成了一种无血色的苍白。
这是一张普通的脸,眉尾和眼尾长度相仿,下狭的杏眼还算清澈透亮,眉宇间透出几分病态的阴郁。乍然出现在镜子中的,是她自己最初的那张脸。
姚浅还记得,父母双亡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抑郁和宅居让她的脸色变得惨白而怪异,如果她还活着,或许能慢慢走出来,重新变得开朗,可是一切都结束了,结束在她十八岁的那一年。
她捧着镜子,慢慢回头看着正在整理床榻的青年,“这是你做的?”
顾天倾娴熟的把被褥翻叠整齐,枕头放好,床单四角拉平,然后坐在了自己整理好的床榻上,这才看向姚浅,他弯了弯清澈的眼眸,“原来的身体确实美,可是配不上你,这样不好吗?”
姚浅握紧了手里的镜子,她看向顾天倾,他的态度是那么认真,仿佛真的觉得她现在这张脸比钱瑶美似的,看她的眼神也依旧柔情蜜意,好像没有她,下一刻就会死去。
姚浅没有说话,她注意到这具身体上的伤疤还在,身体应该还是钱瑶的,只是脸换了,她不知道自己的事情顾天倾知道了多少,更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只是死死的看着他。
“别这么看着我,姚儿,我不会再伤害你,我会好好的爱你,我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我们还会有孩子,会在一起过一辈子。”顾天倾道。
姚浅敏锐的察觉了顾天倾说的“再”字,她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而离奇的猜测,她露出了紧张不安的神色,呐呐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我……”
“你问我怎么知道你是借尸还魂的?”顾天倾起身,走到姚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