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女。”他眼珠都是红的，暴跳如雷地朝晚晴冲过来。

“你干什么！”萧瑶一见情形不对，急跳起来去拦。

杜妈妈却拦得更快，上前挡住了他，她柔弱的身躯根本经不起他的一推，踉跄地就要倒地，萧瑶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晚晴也抱住了妈妈，泪水在眼里打转。

晚婷上前拦住了他：“爸，你别打了！”

“我就是打她不听话！”他仍在叫嚣，看着脸色苍白的妻子，眼里不但没有一丝感情，还是一脸恶毒：“你这个死女人挡什么挡！想死就赶快找地方死去！”

萧瑶义愤填膺，如此一个没有人性的男人，怎么能为人丈夫，做人爸爸。

（九十七）

萧瑶扶着杜阿姨坐好，心里已是满腔怒火。晚晴更是悲愤，对她爸爸怒目而视：“你再敢动妈妈一指头，你一分钱都得不到。”

“还是乖女儿懂事啊！哈哈……”他又狂笑起来，“早点拿钱给我不就没这么多事了。”

“无耻！”萧瑶终于忍不住骂出声。

“我就是无耻，怎么样！”他听到萧瑶的骂声，眼里泛出狂妄：“女儿孝敬老子，是天经地义，你想娶我女儿，趁早赶快给我准备聘礼！”

“妈妈，你为什么还不跟他离婚啊！”晚晴哭泣起来。

“臭丫头！想让你妈跟我离婚？别做梦了！”他一脸狂妄不屑。

杜妈妈不作声，泪却流了出来，此中悲苦别人又怎么能体会得到。

“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你赶快把那笔钱给我，否则别说到时去做手术，我回来一次打你一次！”他恶狠狠地对妻子说。

晚婷也抽泣起来，拉着他：“爸，你不要再折磨妈了，你拿走钱，妈怎么动手术啊！”

“滚开！你姐有的是钱！问你姐要去！”他推开晚婷，扬长而去。

母女三人都哭了起来。

萧瑶想说话，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忍了半天她还是开口：“阿姨，你还是跟他离婚吧，这种日子怎么过呢。”

晚婷看着她，抽泣着说：“不是我妈不想，我们这里的族规是不允许离婚的，女的要离婚就会被认为是不贞不洁，被全村人唾弃。妈妈一辈子清清白白，不能被别人这样误会。”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种规矩？”萧瑶想不通。

“我们这里大部分都是蒙族，回族。”晚晴抬起头缓缓说，“少数民族的规矩你不懂的太多了，男尊女卑还是我们这里的规矩。”

“晕！”萧瑶咒咒地骂。

“这们这里太偏僻了，爸爸总是恐吓妈妈，说要去杀了我姥姥一家，妈妈哪儿敢和他离婚。”晚婷说的才是实话。

“简直……无法无天了！”萧瑶被激怒了。

“无法无天又怎么样！这里本来就是无法无天！”晚晴眼里的冷漠令萧瑶深深伤心。

“还有警察啊！”萧瑶不能面对这个事实。

“哈！警察？警察有什么用？”晚晴一脸的嘲笑。

晚晴的嘲笑令萧瑶无地自容，尴尬万分。萧瑶霍地起身，走到院子里，双手紧握成拳，其实她心里明白警察不是万能的，警察有很多事情都无能为力。

晚晴知道伤了萧瑶的自尊，缓缓来到萧瑶身后，拉她的手：“对不起。我不是想打击你。”

“没事。我只是想到你受的那么多苦，我……们却帮不了忙，我……心里堵得慌！”萧瑶叹气说。她的心里也对这片土地充满了不解和困惑：难道这里真的是恶人横行？警察就真的无能为力？看着恶人奸淫妇女，打家劫舍，欺凌弱小而无能为力？

“我都没难过，你怎么就难过起来了？”晚晴眼睛虽然还红红的，可还是露出了笑容，萧瑶在她的眼里是多么的可爱。

“晚晴。”萧瑶深情地看着她，这个女孩是如此坚强，让她感动着。

“只要有你在我身边，一切我都不觉得苦。”晚晴扑进萧瑶怀里，喃喃地说。

“我以后不会再让你们受苦了。”萧瑶没有推开她，轻轻地对她说。

晚婷和妈妈在屋里看着她们两个，谁也没有说话。

夜里，静悄悄的，晚晴的爸爸不知道又到哪里喝酒玩乐去了，晚晴和晚婷一直在妈妈房里说话，萧瑶睡在东屋，久久不能入眠。

（九十八）

a回到了深圳，林太太看到她也忍不住掉下泪水：“小琳，你总算回来了。”

“妈妈！”a的眼眶也酸酸的，扑进妈妈怀里，还是妈妈的怀抱最温暖。

“傻孩子，以后不要再让我跟爸爸担心了，一声不吭就走了这么多天，妈妈的心都快掉了。”林太太慈祥地对她说。

“妈妈，对不起。”a看着妈妈因思念她而又增添的眼角皱纹，心里满怀歉意。

“好了，妈妈又不会怪你。你好好再在家休息两天，再回公司上班。”妈妈心疼地看着一脸憔悴的女儿。

“恩。”a也是身心俱累。

晚上，a洗浴完躺在床上凝思，脑中杂乱无章，却仍旧掩藏不住一个声音：萧瑶，你在哪儿呢？

门外有敲门声，是林太太。

a强压住思绪，请妈妈进来，母女俩坐在一起谈心。

“小琳，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另外有心上人？”林太太直接说明来意。

“……没有。”a咬着嘴唇否认。

“一看你就知道在撒谎，你从小就不会说谎，一说谎就不敢看我的眼睛。快告诉妈妈，你到底喜欢谁？”林太太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