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为什麽……”她抬头凝望着肖蒙，杏眼弥漫着水雾，“你明明知道我一直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喜欢你。”

“……抱歉。”就是因为知道她对他的感情所以才不想继续给她希望，他对她只有兄妹之情，因为她像他夭折的妹妹，所以就把对妹妹的思念关爱转移到她身上。那时候他想着即使自己不能给她想要的爱情，但这样照顾她陪她走到生命的尽头也是好的。可是在遇到俞婧之後，在为了救向柔而伤害了俞婧之後，他就无法再像以前那样觉得无所谓了。

他早就後悔了。若是他知道会这样，他一定不会选择伤害俞婧，人都是偏心的，而不知何时，他的心已经完全偏向俞婧了。

“抱歉？”向柔失魂落魄地咀嚼着这两个字，她仍强颜欢笑望着肖蒙，半是质问半是哀求，“可是我想要的不是肖大哥的抱歉啊！”

肖蒙歉然，他不想伤害向柔，毕竟她是他一直照顾爱护的妹妹，可是一想到俞婧手上绝望的样子，他的心又立即变得坚定，他更不愿意再去伤害俞婧。

“我能给你的，只有抱歉。”

这一刻，向柔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她一直以为只要坚持下去，终有一天肖蒙会被她的执着所感动，会接受她的感情。就算他不能接受她，她也有把握他会成全她的感情会一直陪在她身边，可是现在……他却说他喜欢上了俞婧，他们之间就再也无法维持现状了。

“肖大哥，你能告诉我，你有喜欢过我麽？哪怕是一点点也好？请你告诉我。”

肖蒙沈默了一下，然後平静但认真地回答她，“我喜欢你，但这种喜欢只是兄妹间的喜欢。”

向柔脸上完全没有了血色，笑容悲怆，尖锐地反问他：“那麽俞婧呢？即使她不是人族？即使她已经有了未婚夫？”

肖蒙望着窗外繁华的夜景，他想起了那次他带俞婧去看流星的情景，那双眼睛亮晶晶的比天上的繁星还要璀璨耀眼。再美的夜景，再美的星空，如果少了那个人的陪伴，大概都会变得索然无味。

只有那个人清澈如水的眼眸中的景色才是最美的。

“即使如此，我也还是喜欢她。”无法抑制地喜欢。

☆、(10鲜币)055、希望与失望

“即使如此，我也还是喜欢他。”

这大概是向柔听过的最动情却又最无情的的话了。从小她就无比渴望着自己能拥有健康的身体，这样她就能开开心心当肖蒙的新娘子，现在她终於摆脱了诅咒拥有了梦寐以求的健康，但她却永远地失去了肖蒙。她的健康是用她的爱情去换取的，究竟值不值得？

“我宁愿自己的病没有治好，起码这样我还能在你心里占一个位置，你依然会牵挂我。”

肖蒙沈默没有说话。这个“完美”的计划中，原来谁都不是赢家，他们每个人失去的远远要比得到的多。

送向柔回家的时候，向柔最後问他，“以後，还能继续叫你‘肖大哥’吗？”

“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也只是妹妹。

向柔唇边泛起一丝苦笑，低声对肖蒙说了声“再见”後就下车了，消瘦的背影挺得直直的，一直以柔弱示人的她在最後一刻选择了用倔强来成全自己的自尊。在这场爱情的战争上，原本以为一直胜券在握，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就输得一败涂地，连还手之力也没有。柔弱只不过是为了赢得爱情的手段而已，现在爱情没了，还要柔弱有什麽用？即使全世界的人都在怜惜她，可只要那个人的心不在她身上，那又有什麽用？

送完向柔之後，肖蒙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拉开帷幕，迷离绚烂的灯光，川流不息的车流，熙熙攘攘的人群，外面的世界有多热闹他心里就有多孤寂。兜着兜着就不知不觉地开到了俞婧公寓楼下，直到抬头望着那熟悉的窗子，肖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麽，不由得苦笑，可目光仍然停留在那透出淡淡灯光的窗子上。

俞婧受伤的那段时间，他几乎天天来这里，和现在一样坐在车里望着俞婧房间的窗子一整夜，什麽也不能做，就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着。不同的是那时候他心里仍然抱着希望，相信只要俞婧终有一天能感受到他的心意，相信只要他不放弃一切都还有转机，可这些信心在今天晚上却被完全打碎了。

俞婧有了未婚夫。即使不情愿，但不得不承认，那个名为欧阳淳的男人确实很优秀。

想起欧阳淳当时说的那句“我和俞婧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请肖先生来喝一杯”，肖蒙心里一阵烦躁，虽然欧阳淳的话里没有明显的敌意，但他可以肯定那也绝非善意。

如果俞婧真的要嫁给欧阳淳了，那他又该怎麽办？肖蒙无法想象。

这一切原本都是属於他的，可是却被他自己毁了。

肖蒙心里的烦躁苦闷无处发泄，从抽屉里翻出烟盒却发现里面空空的，最後只能颓然地仰头靠在椅子上。大约过了大半个小时，他才开着车离开。

回家的时候路过观海长廊，他突然心头一动拐了个弯把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然後下车来到了那家他带俞婧来过的馄饨店。

因为天气渐凉的缘故，馄饨店的生意好了些，摆在外面的桌子也坐了七八个客人，看样子大多数是刚刚结束加班的白领。

这家馄饨店已经有十年光景，在他念高中的时候就在了，那时候他每个周末放假回家的时候都会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