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真正的身份么?
——你们俩先出去吧,一会叫你们。
熊苇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把蒹儿和葭儿两个丫头打发出了书房,这才无奈的看着群粲,
——大姐你注意下啊!你这样用不了几天整个舜州城都知道了。
群粲也知道理亏,无言的翻个白眼,示意熊苇回答她的问题。
——我不知道,可能知道吧。
——什么意思?
——水心月卖艺不卖身的,琴棋书画都很厉害,但是谁都别想近她身。但是她对我很好啊,只有我可以亲近她,所以我估计她大概是看出来了,她很聪明的!好!写完一个字了!一百遍太多了,下面的可不可以只写五十遍?
——不可以!
——凶什么凶?也不怕嫁不出去……
当然,最后一句是腹诽。熊苇换了一张纸,又去吭哧吭哧的写字了。群粲琢磨了一下,去笔筒里挑了几支笔,跟熊苇说,
——我给你把扇子上画上画儿吧,你不认识字,画儿总看得懂吧?
——你会画画?
——你写你的字,等画好了给你看。
——好啊好啊!画个美女上去吧!葛化明一定要流口水了!
群粲翻个白眼,
——那我照你画?
——喔……当我没说……
等熊苇把十个字每个一百遍好不容易才写完,眼睛都花了的时候,群粲那里也画好了好几幅扇面,都打开晾在书架上。远远看去,似乎都很漂亮。熊苇扔掉手里的毛笔跳过去,却被群粲拦住了,
——干吗干吗?
——我看你画的扇子啊!
——那些还没干,这一把已经好了,你明天就能带着去书院的。葛化明不流口水才怪呢。
说着,群粲递给她一把合着的扇子。
——真的?
——你看看啊。
熊苇迫不及待的打开手里的折扇,正面,赫然画着她很熟悉的画面——一个团背四爪的嫩绿大王八!跟那天画在她脸上的是一样的!
熊少爷的嘴角抽动几下,看看书架上那几把山水草虫画得精美的折扇,又看看眼前那个憋笑憋得很痛苦的女人,
——吃饭了……
说完,转身往饭厅走去。身后,有人再也憋不住,终于让笑声冲喉而出。
她怎么不让唾沫呛死……
熊老夫人这几天有点喜忧掺半。
喜的是自己计划的儿子和郁容氏的事情似乎有点眉目,两个人言谈举止间都对彼此很有好感的样子,虽然并没有说开什么,可是正朝着理想的方向发展。
而忧的是宝贝孙儿熊苇倒是反常起来,不像往日那般欢实。吃饭的时候躲躲闪闪,昨天在院子看见她,居然走路都不自然了,走着走着能顺了边。这实在是太异常的事情,难道是对她爹和郁容氏的事情不满?远寿这次回来确实有点顾不及她,不过照她的性格,不满她早就嚷嚷出来了,也不会出现这种状况的。
不过有一点,她跟群粲倒不再那么针尖麦芒的对着干了,两个人开战的频率明显降低,真是奇怪的很。
不行!得叫李妈叫过她来问问,别是外面闯了什么祸事。
熊苇放学回来听见奶奶叫她,就往老太太房里去。路过郁容氏的院子,听见屋里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心里免不了好奇:
不会是我老爹在吧?嗯,去偷看一下!
进了院,扒着窗户伸头看,发现估计错误,房间里面只有人家群粲母女。郁容氏正把一个细绳穿着的玩意儿给群粲从头上套下去,那母老虎也一改凶恶做派,搂着母亲的肩膀撒娇。
啧啧,真是肉麻。熊少爷心里想,不过还是眼巴巴的看着。冷不防被群粲抬头看见,她一颗脑袋搁在窗台上,光明正大的偷窥别人。
——哎!你看什么呢?
——唔,没……没看什么……
熊苇被抓了个现行,正想缩头开溜,郁容氏却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进屋去。熊苇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向人家发出探询的目光。
郁容氏温和慈爱的笑了起来,还点了点头。淡雅的眉目间露出母性的光彩,这是熊苇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光芒,从来没有人曾这样温暖爱怜的看着她对她笑,一时间,一向跋扈的少爷也有点不知所措了。
有点局促的小步挪近屋里去,熊苇站在桌子前面,眨巴着眼睛看着群粲母女。郁容氏招呼她再走近一点,从针线箩里又提了一条细绳穿着的玩意出来。
熊苇这才看清那是一个香囊,和群粲挂在脖子上的那个是一样的,只不过颜色有异。顺从的低头站在郁容氏面前,让她给戴到脖子上。
挂好了以后,郁容氏坐到榻沿上,拉着熊苇也坐在身边,慢慢的告诉她,
——端午的时候都要带这个香囊,避蚊虫,保平安,也是长辈对小辈的爱护。昨天你们出去玩,没来得及给你们,今天挂上吧。
熊苇高兴的点点头,摸着挂在自己胸前的香囊,又不好意思的笑了。
群粲坐在母亲的另一边,挽住娘的胳膊,头靠在娘的肩膀上,好笑的看着熊苇,
——还不快谢谢我娘?
熊苇得意的晃晃脑袋,不理。郁容氏嗔怪的看了群粲一眼,伸手摸摸熊苇的后脑勺,笑着说,
——不讲那些客套,阿苇也很听话的。
熊苇缩了缩脖子,体验着这种新奇的感觉。郁容氏的手很柔软,热乎乎的抚在自己的脖子上,痒痒的很舒服。奶奶和爹虽然疼她,却很少这样摸摸她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