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赖?
——明明是他先逞强的!!要不是他——
——阿苇!!
老太太喝住了熊苇,声音不大,却很有威严。熊少爷立刻老实了,可是依旧不服,翻眼睛看着旁边。
——你说赌输了?又去赌馆了?
老太太并不为熊苇前面的说辞迷惑,发现了端倪。
——噎……
熊苇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眼珠子转了转,连忙辩解,
——是葛化明去赌啦,我就是跟着去看热闹的,我没下手呢。
——哼!
熊老夫人从鼻子重重的出了一口气,脸色变得非常难看。熊苇一看奶奶生气了,吓得也不敢再说了,低下头摆出惯用的伎俩,拿出一副任人宰割的神态。他觉得老太太一贯疼他,肯定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责罚他的。
熊老夫人却不再看他,又转回去对着郁氏母女道,
——是我们熊家教子不严,老身替这不孝子孙给尊夫人和小姐赔罪了。
——老太太不用客气。
——我熊家并不是祖居舜州,初来此地的时候多得容员外照应,一直心存感激。如今说句不怕夫人恼的话,容府也是一时落拓。若不嫌弃,不如暂且就留在我熊家栖身,待寻得更好的去处,再行投奔不迟,不知郁夫人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全部都大吃一惊,熊少爷更是当场跳脚,
——奶奶你糊涂啦??为什么叫她住咱们家啊?
——为什么?如果我没猜错,现在葛家那个二少爷正在咱们门外等着带郁小姐走吧?
——哦——
被说中的熊少爷一下子哑巴了。而本想拒绝的郁家母女却一下子变得脸色惨白,神情紧张的对望了一眼。
熊老夫人停下来不再多言,让她们自己把事情的利害考虑清楚。
这边熊少爷又开始嘟囔,
——关我们什么事么,留在家里做什么,又不熟……
——阿苇!平时怎么跟你说的?敢做不敢当,算什么大丈夫所为?去后面柴房面壁思过去!!没有我的话不准出来!!
——奶奶——!!
——快去!!
看看没什么转圜的希望,熊少爷无可奈何的闭了嘴,跟只瘟鸡一样耷拉着脑袋往外走,路过郁小姐身边,恶狠狠的看了她一眼,
——哼!!!
一甩袖子,愤然而去。
——老夫人,我和粲儿……
——郁夫人,老身也是一番好意,实在不愿看着小姐再落入这些不争气的东西手里!好在熊家还能为小姐挡下些是非,郁夫人还是不要再推托了,就算是为了小姐着想,也该留下来啊。看郁小姐一幅柔弱身骨,实在不适合再去受那些艰苦。
熊老太太言辞恳切,似乎非要留下郁家母女。郁容氏心中疑惑,不知道她有何意图,可是眼下的形势又实在不容她让女儿再出去冒险,想到昨天的一幕还心有余悸。
——至于阿苇,夫人不用担心。有老身在,他还不敢做出什么越礼之事。
——妾身不是那个意思。
——郁小姐的名声那里,老身明天就对外说收了郁小姐做孙女儿,这样以后她出阁也就不会有什么不妥,不知郁夫人意下如何?
如此热诚的挽留,郁容氏也不好再多做推辞,只好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只不过说好是暂且借住,待过些时日风波过去,就要告辞的。熊老太太应下了,立刻派人打扫庭院,收拾屋子,把郁氏母女留在了熊家。
针尖麦芒
而偷鸡不成的熊家大少爷在柴房里一直被关到晚饭时间才准出来,灰头土脸的来到饭厅,一眼就看见了奶奶和郁氏母女一起在桌子边上坐着,言谈甚欢。而那个气得他跳脚的郁小姐,正神色泰然的坐在他往常坐的位置上,安静的微笑着听熊老夫人说话。
三个人看见他进来,并没有特别的表示,只有郁夫人浅笑了一下算是对他打了个招呼,而郁小姐根本就没有正眼看他。
“蹬蹬蹬”的跑过去,
——你干吗坐我的位子?
——阿苇!
熊老太太出声了,
——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对人家郁小姐要客气点。你坐到旁边去!
——奶奶……
——嗯?
老夫人一瞪眼,熊苇就不敢再多说了。为了表示他的愤怒,并没有选择郁小姐旁边的位子,而是绕过桌子,跑到郁夫人旁边坐下了。这下跟仇人眼对了眼,发出了自以为足够杀死对方的眼神。
郁小姐翻了个白眼,别过脸去,根本就懒得再看他第二眼。
饭上了桌。
熊苇在柴房里饿了一天,中午也没怎么吃好,现在饿得三尺肠子闲了二尺半,也不管什么人在场,筷子满桌飞舞,风卷残云的大口吃着。
而吃相斯文优雅的郁小姐先是惊讶而后便一脸厌恶的看着这个粗鲁的富家子,冷不丁还被熊苇没夹好掉落在盘子里的鸡腿溅起的汤汁落在了身上。而看看熊老夫人,似乎并不为孙子的不拘礼节为忤,只是说了他一句叫他慢点吃别噎着,甚至于跟很多宠溺晚辈的长者一样,为他的好胃口而不自觉的欣欣然。
正走神,对面的熊苇突然站起来,欺身探到郁小姐这边,吓了她一跳,有点惊恐的看着他。而熊少爷只是够不着他想吃的菜而已,迅速的叉起郁小姐面前盘子里的一块瓜片,示威一样丢进嘴里,得意洋洋的咀嚼着。
郁小姐低下头了,免得看见这个恶心的家伙再也吃不下饭去。这人连缺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