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第二个‘为什么’后,聂谨言在宫里难得能挤出笑来,“因为你的笑,只能我看到。”
这回,温小婉彻底无语了。
皇太后薄氏所住的慈宁宫,在晋安国皇宫的中宫处,位于西南角,是全宫光线最足的地方,尤其到午后,晒晒太阳什么的,简直是养老最佳地。
怪不得晋安国开国皇帝把这里划给了自己的母亲,以后的太后也眼着沾光起来。
“一会儿进了宫里,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别叫人拿了把柄。”
快要到达慈宁宫门口时,聂谨言吩咐着温小婉。
温小婉捏了捏聂谨言一直拉着她的手,“放心吧,”他们是来气人的,怎么可能被人气到。
进了慈宁宫后,聂谨言是想松开温小婉的手的,却被温小婉一把抓住。
他心头一热,没有挣扎,就任由温小婉拉着,然后两人手拉手地往慈宁宫正堂走去。
聂谨言和温小婉一起来慈宁宫,着实令皇太后薄氏有些想不到,听到外头守门宫女的传禀,她捏着念珠的手,生生地顿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让他们进来吧,”可手里拿着的那串念珠,却怎么也拔弄不动了。
☆、068父子关系
温小婉从来没有在靖王府整体地散过步,这和她本身路痴有很大关系,还有一点,她真是既笨又懒的,也没有什么心情逛园子。
所以,除了在她住过的院子以及被靖王爷胁迫逛过的纪猓靖王府其它的地方,她都没有走过呢。
温小婉并不知道靖王府除了靖王爷把着的中堂以及后堂,是靖王爷以及家中女眷生活的地方外,靖王府的东面是他儿子靖王府世子龙骏的修道道堂,而西面是靖王妃在王府时开辟出来的佛堂。
这在外人看来,一定是极其好笑的场景,信仰这种东西,一府并存两样,一边敲木鱼念‘阿弥陀佛’时,另一边打揖手念‘无量寿佛’,你说这也不怕窜场。
靖王爷以前在看衣服样子的时候,就担忧过的,许是担扰过了,他有一次在给儿子做道袍和给老婆做尼姑僧袍时,真的做窜边了。
温小婉与聂谨言坐车去了宫里,靖王爷没有像以往一样直接去他的书房,找寻新衣服样子的灵感去,而是通过角门,走向院子的东侧。
整间东院修得和三清观没有什么区别,正堂里供着元始天尊以及各位道家尊长。
靖王爷这些年,就没有在这方面上用过心,佛家就认识观音,因为他老婆总拜,道家也就知道他儿子天天揖号说的什么无量天尊了。
靖王爷进了道堂后,捡了一个跪拜的垫子,也不顾什么形象,撩了衣襟就坐在了正堂当中处,等他那个实在是太成器的儿子回来。
许是父子添性,已经两天一夜不见人影的靖王府世子龙骏,在他老爹靖王爷坐在垫子上,不到一刻钟的时候,就从外面闪身进来了。
若说聂谨言是天生的严肃造就的喜怒不形于色,沾着点祖上辈辈传的棺材板脸,那么龙骏就是后天练成的。
龙骏那张俊朗的容颜,一般的时候只有一种出尘于世外的缥缈道仙,用温小婉的话来形容,生生地披着一件‘神棍’外衣,无风自起三尺浪,其实满肚子的算计。
龙骏见到自家父王坐在堂内的黄软垫子上,只有明亮的眼眸内,极快速地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归于平静,如澄清的湖面,无半分波澜了。
“爹,你怎么坐在这儿了?”
龙骏笑嘻嘻地走过去,也拉了一把黄垫子,挨着自己的父亲坐了下去。
龙骏的规矩,他这道堂里,只有他能进来,便是有来打扫之人,也是只有他指派的人才行的。是以大堂之内,只有他们父子。
“我叫你去查婉儿的身世背景,你可查透,那女孩子透着一股子的邪气,绝非宫中女子应有。”
没有人的时候,靖王爷和自己惟一的儿子,从来不父王本王地相称,都是用‘我’的,龙骏易是如此,很随意地叫着‘爹’,与之旁家王府的父子关系,亲疏立现。
提到婉儿,靖王爷之前已经查了三遍不下,得出的身份背景都是一样的,真真是一点儿毛病纰漏都查不出来的。
幼时卖身入黄府,随着黄府嫡次女黄沛莺入宫,入宫后勾搭了聂谨言,然后出宫……,后面的事不用他查,都一清二楚地摆在那里,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她没有掩没了什么。
但靖王爷就是对他自己查的东西不放心,又让他信得过的儿子龙骏又去查。
龙骏顶着道士的名头,做的事情可比道士多得多,不敢说这晋安国一大半的信息网都掌握在他的手里,也遑不多让的。
“儿子又仔细地查了一遍,连着他父母都查到了,也没有查出什么不妥的地方来。”
龙骏在这件事上是极用心的,把周身的本事都使了出来。
依着他的心性,家里添了一个郡主妹妹,怎么可能不把这人从落生到现在的每一件事都查个底掉呢。
龙骏最是了解他的父亲的。
这个‘温婉郡主’的封号,与其说是父亲因为婉儿救了父王一命,父王苦求回来的,到不是如说父王觉得婉儿这丫头有蹊跷,才会用此封号把婉儿栓在靖王府里,慢慢查着的。
“那他父母呢?”
靖王爷深思了一层,还是不太放心。
“他父母更干净,祖上三辈都是穷得连条完好裤子都穿不起的佃农。”
龙骏长叹一身,在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