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耳朵了——说了不会犯错,但也和没说一样,纯属浪费。
想引起太后千岁的另眼相看,总要有一些特别的才行的。
果然这八个字说完,太后娘娘一直未抬的眼皮,终于施舍一般地动了动,扯了一下一直没有笑的嘴角,“这词儿到是新颖,哀家还是头次听到,小丫头说说,是何意?”
这时,温小婉已经跪在地上,给她磕三个头了,还是双手举着托盘磕的。
“回太后千岁,梅花傲骨、仙鹤高雅,正如太后风姿,年年岁岁皆如此,青春永在万寿无疆。”
为嘛每次说到‘寿’这个字的时候,心里总会想到‘受’,然后就不由自主,想看聂谨言一眼呢,你说聂谨言明明一副很攻的气势咩……
“呵呵……”太后娘娘那张深沉的脸,终于被温小婉逗笑出来。
温小婉听觉灵敏,在皇太后薄氏笑出来后,她直觉大殿紧张的气氛,顿时松宽许多,连着晋安帝龙耀似乎都松了一口气,为此多瞧了她几眼。
温小婉连忙把头垂的更低。
不是她自作多情,也不是她白莲花、玛丽苏、中二少女了,而是这具身体的前身,按原剧情,确实与晋安帝龙耀发生过亲密关系的,谁知道当时龙耀看上这具身体哪里了,她必须避免这件事的发生。
“禀太后千岁,这是我家小主嘉嫔娘娘,特意为太后寿辰绣制的金刚经,”
温小婉说着,把她今天要做的重头戏,正想慢慢地展示到太后娘娘面前。
谁知太后娘娘对《金刚经》一点不敢兴趣,逢年过节接到的经书太多了,堆得私库都满当当的了,如此下去,她可以效仿白马寺,开个藏经阁了。
太后薄氏一摆手道:“哀家知道她的孝心了,经书收下了,叫她好好将养身体,她还年轻,以后的日子大好。”
做为宫斗胜出的选手,皇太后薄氏看过经过的,自是海水不可斗量,温小婉和黄沛莺的手段,哪里够她看的。
温小婉和黄沛莺原本也没想过用此打动皇太后的心,按黄沛莺的想法,她不过是通过这次献寿礼,再次引起皇上对她的注意。
温小婉连忙借着皇太后薄氏的话,接住说道:“太后千岁教导得是,奴婢记下了,奴婢代小主谢太后千岁的恩德了,嘉嫔小主绣这金刚经时,渐悟佛法,浅觉无相修行、诸相非相、持诵功德、乐极涕泣,若生者念死者之苦,必有大回报。”
这绕嘴的佛理,温小婉记了好几次,才算勉强记下来,一口气说完,轻松了不少。
接下来就不是她的台词了,聂谨言从晋安帝龙耀的身后上前一步,躬身半礼道:“往年太后千岁寿辰当日,都会放生活物,以积功德,今年何不借着嘉嫔娘娘献《金刚经》之兆头,同赦同祭九泉之下的亡灵,实为大功德啊。”
《金刚经》的经文具体什么样子,温小婉是一点不知道,但聂谨言让她选这一本,荐给嘉嫔黄沛莺定是有些由头的。
她是在黄沛莺绣完整本《金刚经》之后,才知道《金刚经》指以金刚一样无坚不摧的大智慧,破除一切烦恼执著,超越生死而达到永恒安乐的归宿。
——度生死苦海,到涅盘彼岸。有头有尾,才会圆满。如今只提生,不祭死,圆不起来,更别提满了。这时的‘死’,对于功德,似乎很重要了。
刚刚松弛下来的气氛,一下子又紧张起来,满堂皆惊。
温小婉心跳的速度也提了上来,如果这是一场赌博,这个时候,就是揭开蛊盅的时候了。
低气压气氛持续了足有一分钟,还是dà_boss晋安帝龙耀缓缓开口,“聂爱卿这个提议,朕觉得不错,母后觉得呢?”
温小婉并不知道,在此之前,晋安帝龙耀一直叫聂谨言聂公公的,这还是第一次如此和蔼可亲,称了‘爱卿’,可见这事,多得龙耀的欢心。
谁的心里,都有一根永远剔除不了的刺,身世成了龙耀压在胸口想抒发却又不得抒发的东西。所以,只要有一点机会,他都想要借以松松心口的重石。
太后的神色又恢复到了温小婉献寿礼之前的模样,听到龙耀问她,她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聂谨言,道:“既是大功德之事,何有不做的道理,皇上着人去办吧。”
太后的语气已有倦意,没傻到透心凉的,都能听出来,太后不高兴了。
但宫里面,个把人不高兴,别说是皇太后,就算是九五之尊的晋安帝龙耀,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只要这怒气没有明明白白地发泄出来,众人通常都会选择性地装傻。
感受到晋安帝龙耀春暖花开的笑容和灼灼的目光,温小婉暗叹:聂谨言的道行真高,不用□成□之事,自己那点小伎俩,估计早就被聂谨言看个透了,奇怪,为什么聂谨言好像还很配合自己似的呢……
温小婉头脑里这个问题,还未及想完,慈安宫的正堂里,就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一把冰冷带着死气的剑,划破慈安宫正堂,渐渐低沉下去的气氛。
只是眨眼间,温小婉都来不及从地上爬起来呢,慈安宫正堂里面,已经打斗得七零八落、翻来复去了。
温小婉就势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不打算站起来了,因为她的上空,实在太热闹了。
“护架、保护圣上、保护太后、保护皇后、保护贵妃……”
各种叫嚷之声,此起彼伏,温小婉也无法托着那卷经书了——因着讨论生死这事,皇太后身边收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