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司公误会了,与你也不好。”
嘉嫔虽是站在自己利益的基础上提醒温小婉,但确实也逃不掉对温小婉的关心。
两个人主仆多年,嘉婉并不知眼前的温小婉已经不是原先的温小婉,却不阻碍患难时的这片真情。
温小婉为了她,委身于聂谨言都已经算是委屈了,更别提……小福子那种癞蛤蟆。她是绝计不会答应她身边的宫女,被泼这种污水的。
温小婉扔下手里的绣箩,并未急着回话。自她上次勉强给聂谨言做了一件衣服后,她有点爱好上女红这个活计了。
她觉得做为这一时代的女人,她在琴棋书画上面,肯定是不会有什么造诣了,但是女红不同,她努努力,还是能有些效果的——她总不能看着聂谨言穿别的女人做的贴身内衣吧。
温小婉托着腮,想了一下才说:“这事……怕是不急着向聂司公澄清的,如今朝里宫里的形势,对他都不太好的。”
温小婉看起来静默如水,不好八卦,但她的耳朵从来没有漏听一点儿,这几日都见不到聂谨言,猜也能猜到他的处境并不舒服的。
都说高处不胜寒,无论在哪个领域里,站在高位的,总是不好混的。
哪像林长海那个猥琐的,刺客没有抓到,皇上竟只是申诉了几句,罚俸半年,末了还给分了一个掌管今年选秀事宜的好活计。
这般轻的惩罚,怪不得连慈宁宫门口摆着的两只大铜狮子,都感受到了皇太后薄氏的怒火中烧了。
又有前朝的两方矛盾,玉门关的边关战报紧催,整个晋安国的后宫,气压低沉得连喘气,都要小心些的、
凭着温小婉现在的能力,暂时帮不上聂谨言,也不想拖聂谨言的后腿。
做为本部小说的女主,嘉嫔自然是慧外秀中,什么都懂的。
她点头赞同,“你说的也对,皇上如今正是忧愁的时候,太后逼得太紧了,玉门关战势如此紧张,后方竟然连个将帅都提不出来,说来可悲啊。”
这种忧国忧民忧君的三忧心思,温小婉半分与嘉嫔找不到心意相通,她更忧的是这样的局面要是一直僵持下去,聂谨言化解起来,会更加困难。
“依娘娘看来,朝中可有用得上的?”
温小婉从矮杌子处起来,拿过嘉嫔手里的绣绷子,放回绣箩里,把矮杌子拉进嘉嫔半倚着的湘妃榻处。
“太后的侄子薄景云,听说是个好的,但是若为帅,必是太年轻了,又是权爵人家出身,之前没有过半分军功,军中草莽居多,怕是压伏不住。”
有野心的女人,必不会很傻很天真的,又经历了失子磨难,嘉嫔看朝堂内外、后宫之中,到是比以前更加透彻了。
“那娘娘觉得,朝中……谁可当帅?”
晋安国好几十年没有打仗了,与胡虏国玉门关一战,若是战败,军心必失不说,再想维持起战斗力来,会更难了。
“有皇室宗亲去坐镇,自是最好不过的了,论皇亲里,最为贵重的就是睿亲王,那是皇太后的亲生儿子,但别说皇太后不舍得,咱们皇上也未必放心,皇上同辈的兄弟里面,能让皇上完全放下心来的,真是没有几个的……”
嘉嫔说到这里,温小婉适时地提醒到,“那上一辈的呢?”
先帝的兄弟也不少,活到现在,不到七老八十的,也有不少呢。比如勤王、仁王还有留王等等。
温小婉的提醒,叫嘉嫔眼前一亮,她轻轻笑道:“你不说,本宫还想不起来,靖王爷今年周岁有三十八,前几个月刚办的寿,本宫的父亲还送过寿礼,这个年岁这个身份,正是极合适了,可堪帅才的。”
最最主要的是靖王在当年晋安帝龙耀登基时,是极力的保皇派,深得龙耀的器重。
“但奴婢听说……靖王似乎……只好穿。”
温小婉吞吐了好一会儿,吞吐出来的‘穿’字,可不是穿越的穿,而是真正的吃穿住行里的穿。
生在皇室里的皇子,都有一点特珠的僻好,比如有爱权的、有爱财的、有爱色的,这些都是极正常的……
有正常的,就有不正常的。
温小婉记得她当年迷清穿的时候,还兴致大盛地去翻过清朝的史书,其中雍正帝有一个儿子,就是以上这些都不好,而喜好装死人,玩出殡和布置葬礼。一年要死个好几十次的。
每次装死,还都要大臣们亲力陪演。温小婉私下以为,这是个收钱的好名头。
当然,晋安国的靖王爷,他不好装死,他好的是穿衣打扮。
靖王爷在穿这方面的细致研究,已经超越了晋安国历代的任何一个王爷。
他的王府里,养的侍卫都没有养的绣娘和裁缝多。他府库里的衣服,比皇宫里的三宫六院几十位嫔妃加起来的,还要多。
他在长达三十几年里,一直引领着晋安国时装界的潮流,他每天每隔一个时辰换一次衣服的爱好习惯,使他的身材也是三十几年如一日地保持着完美不变。
——换衣服这事,其实也很消耗体力的说。
让这么一位奇葩的王爷,领兵去战场,未够有些太过玩笑了吧!
“这有什么的,皇上派王室成员去玉门关为帅,难道还真会让那位主子,亲自上战扬拼杀不成,不过就是为了个名声好听,有压伏力罢了。”
嘉嫔越说眼睛越亮,越觉得这个想法相当不错了,她几乎已经蠢蠢欲动,打算趁着给皇上送羹汤之名,侧面向皇上提建议了。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