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态，“只要道歉就好了。”

道歉？徐元夕笑出声，容青语是不是觉得她还是那个吃了抑郁药的女人，整天只会唉声怨气悲观低落，由着容青语上窜下窜。

徐元夕看着容青语，眼神残冷，如凶狠的野兽，却意外地撞上了李钦然的视线。

她全身竖起的刺忽然软了下来，用力地咬紧牙齿，拼命忍着不让眼底的泪水涌出来，可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徐元夕看向李钦然，“对不起。”

她看着李钦然，透过如今的他看上一世的他。皑皑山上雪，高岭花曾在她的面前绽放，暗香浮动。可是这一切，终究是过去了。

李钦然手指微动，他想上前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但宋嘉先已经替他做了。他看着徐元夕泪流满面，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容青语仰着下巴，微笑：“没关系。”

徐元夕把视线转向容青语，“没关系？”眨眼截掉最后一抹眼泪，仿佛方才悲痛欲绝的人并不是她。

忽然向前，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扯住容青语的头发，按着她的头撞向墙壁，一时间，容青语的额头鲜血直流。

“我是和你说对不起吗？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自知之明？我不争，是不想争，我的让步不是你犯-贱的资本。”上一世的徐元夕不争，是抱着一种君既无情她便休的态度，让这两个渣男贱女配一起，省的整天在她面前演戏，脏了她的眼。

她对不起的人，从头到尾都是李钦然，那个说会一直对她好的男人。

容青语早已昏过去了，众人也连忙拉开她们，怕徐元夕一激动会上前踢两脚。慌慌忙忙地送容青语去医院，围着的人都散开了，剩下宋嘉先和徐元夕站在原地。

宋嘉先见她情绪不稳定，把人带到安静的角落坐下。

“元夕，”他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拍抚她在颤抖的身体，低声道，“没事的，有我在。”

徐元夕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视线飘渺虚无，“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恶毒，我是真的想让她死。”

她的泪水穿过衬衣，渗到他的肌肤上，滚烫的泪水似火焰灼烧一般，烫得他心颤。

“我的元夕，一直都是善良的人。”

善良？徐元夕闭上眼睛，握紧拳头，隐忍着心里的滔天恨意。她就是太善良了，被人爬到头上作威作福，把原本美好的人生都作没了。

徐元夕由着眼里的泪水流干之后，问：“你不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你不想说就别说了。”宋嘉先以为徐元夕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却不知早已腐烂化脓深入骨髓了。而他也有预感，这和之前她拒绝他的事情有关。

“还记得我和你说的前世今生吗？”

宋嘉先本来不信，但是徐元夕说到他以后的发展途径和之前预想的吻合之后，他慢慢接受了这看似荒谬的事实。

他渐渐收紧圈着她的力度，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侧脸蹭了蹭她的发顶，心疼不已。在他不知道的世界里，她竟然受到了这么大的伤害。

他忽然想到曲松江说的话。

宋嘉先，你不觉得你对徐元夕的态度就像是我家妹妹看得小说里的深情男配吗？男女主因为误会分开，而你治愈了女主的情伤。但是男主出现了，作为配角的你就只能乖乖退场了。

他本来当做笑话来听，现如今，倒像是被曲松江说中一般。

他不是一个把主动权交到别人手里的人，可是他面对的是徐元夕，他知道她藏着的爱有多深。

他眼睛里的光芒暗淡下来，终究还是，一语成截吗？

徐元夕只觉得腰间的箍着的力度越来越大，甚至有些弄疼她了。

“宋嘉先？”

徐元夕不是傻子，但凡一个正常的男朋友听到自己女朋友与前夫的爱情往事没有反应是不可能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会旧情复燃？”徐元夕说话该直接时十分直接，直戳重点。

但是委婉时也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就像当初对待李钦然那样。

宋嘉先哑然失笑，她还真是......

“那你会吗？”既然都说开了，就更不应该回避了。逃避后的猜测只会让他生成心魔，日夜纠缠嘶鸣折磨不休。

“他不是他，就算是他，可现在站在我身边的是你。”说完，徐元夕蹭了蹭他的脖子，闭上眼安然地抱着他。

她爱的是上一世的李钦然，而且再炙热的感情也在容青语的破坏下，曾经的心灰意冷湮灭成灰让她刻骨铭心。她如今对李钦然的态度更多的是愧疚，满腔的歉意。

就算上一世的李钦然出现在她面前，她也不可能对宋嘉先说放手就放手，毕竟，现在爱的

人是宋嘉先。他那么好，发着光，发着热，像春日里和煦温暖的太阳一般，光芒温和照耀，散去了她身上的阴霾。

更何况，这一世的李钦然并未与她有过多瓜葛，说到底也不过是普通的同学情谊。她哪来的那么大的脸觉得他会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