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扬火气亦重,指着她:“你做个人行吗?!”
秦淼就开始哭,哭得夸张、声色厉荏,“你甩我!你把我当什么了!挥之即来是吧,是吧!我这几年的青春全喂狗了!”
冯子扬忽地笑了,这笑容冷冽、绝望、悲怆。
“我他妈对你问心无愧。秦淼,上头一双眼睛在看着呢。”他抬起手,食指笔直对天,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些年,我待你如何,我对你家人如何,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给老子说!”
初宁被这阵仗吓到了,他去扯冯子扬,“欸。”
手被甩开。
冯子扬眼眶都红了,“你提的哪个要求我没办好?不说别的,就你那七大姑八大姨的儿女工作,我都办了不下十个。我让你出去工作,不是缺这两个钱养不起我女人,而是,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懒得精气神都空了,秦淼,一女人,首先要自己尊重自己。“
这话在理,但情绪宣泄也过重。
秦淼厉声:“还说不是嫌弃我!我不管,我不管。”
冯子扬却彻底冷静,目光淡,望着她说:“我的感情很真,你呢?你把你的不自信,恐惧,全堆在心里又不肯面对,只能消耗咱俩这些年的感情。秦淼,好聚好散吧,咱俩别折腾了,行吗?”
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情,他一做大事的男人说出口,自然而然就成了小气的那一个——跌份。
可爱情的百转千回,天堂地狱,也不过是在这些柴米油盐里由量质变。
男人对你有没有情,一个眼神就能看出来。
只一眼,连初宁都明白,冯子扬是真狠下了心。
他这样的人,爱的时候,命都是你的。
不爱的时候,一个字的商量余地也没有。
绝情。
话不好听,但着着实实是往人心窝子里捅,哪儿痛就往哪儿招呼,秦淼面子薄,这状态也是豁出去了,一下子疯喊疯叫,坐在地上哭。
初宁看不下去了,好心的给她递了纸巾,“别坐地上,凉。”
秦淼却往她手背上狠狠一拍,“滚!”
初宁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就是这时候,会厅门口一阵骚动。冯子扬脸色一变,糟。
冯母一身旗袍式样的裙装,耳垂一对翡翠无风自摇,气质冷冽不易亲近。有人跟她通报,说在门口瞧见冯子扬,好像出了点事,冯母哪还坐得住。
没两秒,初宁也是一惊。
后边跟着的,还有陈月!
两家女主人组了个团——
“子扬。”
“初宁。”
完了,跑都跑不掉了。
而地上的秦淼,跟发了狂似的,瞬间摸准冯子扬的命门。只见她迅速站起,冲到冯母面前一顿声嘶力竭:“你真以为你儿子是好人吗?!”
冯子扬暴吼:“住嘴!”
初宁脸色也白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拽着秦淼的手往一边扯,“喂!“
冯母和陈月对望一眼,都起了疑,再看向这三个人时,一脸冰霜。
秦淼推开初宁,不管不顾了,“他们是骗人的!是骗你们的!假谈恋爱,假装情侣,假装说要订婚!掩人耳目,一个图钱,一个图安稳!都不是好东西!!”
空气里硝烟被彻底引爆。
初宁眼睛一闭,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再观两个长辈。冯母已经记起秦淼,总觉得哪儿见过,原来就是两年前冯子扬带回家过的那姑娘。只不过当时,冯母硬是不准人进门,只远远瞥过一眼。
小白花儿一朵,柔柔弱弱,呵,跟今晚这气势可是大相径庭呐。
冯母既有老派学者的严谨,也有大家族女主人的凌厉,极为看重脸面形象。这个真相,让她根本没法儿接受。而原本对初宁的偏爱,以及儿子和她分手时的亏欠之情,消失殆尽。
她无波无澜地看了一眼初宁。
虽不高兴,但还是抱着侥幸,兴许是个误会呢?
气氛正僵着,谁也没注意到,出离愤怒的秦淼,突然朝初宁伸出了手。
初宁挨了这一记重推,给狠狠推到了地上。
“都是你,都是你!冯子扬变心都是因为你!”秦淼披头散发,凶神恶煞,彻底失了心智。
初宁这一下摔得不轻,人都摔懵了,半天没缓过劲。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快如闪电,也不知打哪个方向奔过来的。
“宁儿,起来。“天地良心,冯子扬纯属抱歉和着急,手指尖还没碰着人,就被这个人影给撞开了。
迎璟把冯子扬拦得严严实实,充满敌意。
然后宣占主权似的把初宁护在手臂里,“没事儿吧!”
看清了人,初宁心口血狂涌,“你,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打车跟过来的。”
而且躲在远处观察了很久,克制了很久,闹得动静再大,尚能保持清醒,提醒自个儿别去给她添乱。可,刚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