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和郜心兰成了手帕交, 两个好友来往频繁, 傅氏和卢氏这些年愈发亲近起来。
没事的时候,两人时常带了俩女孩儿相见,孩子们一起玩,她俩则饮茶闲聊。无事的时候,四人一起出门,赏景购置物品。十分惬意。渐渐地熟悉起来,就也成了无话不说的友人。
虽说玲珑后来有了品茗阁,一有空了就往品茗阁去,无暇闲游。卢氏和傅氏的交往却没断了,平时还常常走动着。
现下听闻卢氏早早地就来了侯府,傅氏初时还觉得卢氏想来找她饮茶。哪知道相见之后,卢氏却把她拉到了旁边无人的僻静处,连身边近身伺候的嬷嬷都给避开了。
“怎么回事?”傅氏发现了不对劲,悄声问:“这回可是特意来找我的?”
卢氏很小声地说:“你知不知道,沈家那些人啊,主意可是不少。”
“他们主意一向多。”傅氏道:“看他们家六姑娘就晓得了。”
傅氏这是话中有话。
暗指沈六姑娘沈静玉打主意打到了郜七爷的身上,自不量力。
卢氏忍不住笑出了声,而后想到了什么,素来温和的她难得地面露不屑,“另一桩事情你可不知道。宫里那位,”她指了指皇宫的方向,暗指沈皇后,“寻了皇上说,她们沈家的五少爷中意你家玲珑好多年,可惜因为守孝耽搁了亲事。现在他回来了,玲珑也大了,有意求娶。”
卢氏毕竟是郜家的儿媳,郜大将军之妻。
郜家是太后的娘家,有什么消息,来的都比侯府要快要准。
事关玲珑,傅氏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皇上怎么说?”
“就沈家那个不成器的也敢肖想咱们玲珑?再说了,沈家守孝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儿了,偏拿到现在说,偏现在突然说中意玲珑丫头好些年。谁信?”就算是温和如卢氏,提到这些话也忍不住轻嗤,说道:“皇上啊,只给了她四个字——并不相配。”
虽然皇上没有应允,不过,这也提醒了傅氏。
玲珑的亲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就能成。
且不说有郜七爷盯着,宫里还有太后娘娘和皇上守着呢。若是不投这两位的意,恐怕什么都是虚的,都成不了。
傅氏心里七上八下的。现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种状况,寻了穆霖也没用,得不到一个准话。寻了兄长和嫂嫂那边亦是不行,他们帮不上什么忙。
虽说不合礼数,傅氏也只能找了儿子穆承辂来商议。
母子间之前没有明说过这个话题。但是穆承辂隐隐地也知道母亲的打算,因此他对这个妹妹是极为不同的。
此刻听了傅氏的话后,穆承辂非但不慌,反倒是笑了。
“娘,你这也太急了些。”他的声音浑厚低沉,带着让人安心的力度,“玲珑才多大?你就开始操心这个。”
“过了年开春就及笄十五,不算小了。”认真算来,也不过就是还有小半年的事情。
傅氏说着,忍不住把卢氏今早告诉她的话说给穆承辂听。
“那也是小。沈家打的什么主意,皇上清楚着。不用担心。”想到玲珑一门心思扑在茶铺上的模样,穆承辂忍不住微笑,“等她及笄了也不迟。”
最后那句便是接的之前玲珑还小的话题了。
傅氏听后,不喜反忧。
“你这也太不当回事了。”傅氏好心提醒他:“想娶玲珑的多着呢。你就不怕自己晚于旁人?再说了,倘若太后娘娘一个高兴给赐个婚又怎么办?”
刚才傅氏进屋的时候,穆承辂就在擦拭武器。
现下他拿起布子继续擦拭着桌上摆放的长刀,不甚在意地说:“若是求赐婚,我也行。下次得了嘉奖,我向陛下求个就是。”
儿子的沉稳安抚了母亲的慌乱。
傅氏想了想,笑道:“也是。那丫头还跟个孩子似的。那就再等几个月。我跟你说,及笄前怎么也得把这事儿定下来。不然的话,留成大姑娘了还没定亲,旁人说三道四,她脸上也无光。”
穆承辂听了这话却是哈哈大笑。
“恐怕不是她,而是母亲脸上无光吧?”穆承辂道:“她才不在意那些。旁人怎么看她,我瞧她很不在乎。”
傅氏想要反驳几句。但看儿子提到那姑娘时神采奕奕的模样,她再仔细琢磨了下,笑笑什么都没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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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手受了伤,玲珑这些天便是只能在族学和侯府两边跑。
不过,七叔叔和她说好了。字不能多写,画也不能多画,琴都不能多练。如果用手次数太多的话,他就连族学也不准她过去,安生在家里养着。
玲珑知道七叔叔如果对什么一旦认真起来,那是十头牛也拉不回的势头。无力反驳,自然要答应下来。
先生们见她伤到了,也不为难她,基本上都是看她懂了就好,需要练习的部分往后再补上。
除了一位先生不放过她。
那便是教习舞艺的丽娘子。
玲珑偏爱舞艺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