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知晓,八成七叔叔说为了她以后方便理账,给她请了个什么教习算术的先生。左右菖蒲苑没人能随便进去,怎么说也是郜世修几句话的事儿。
这个主意好。
族学里女孩儿们没这个课程,她又有个铺子要打理,单独给她请个先生说得过去。
而且这些天来她时不时地询问魏风,已经学会了算术里的好多知识。几个月后回来,旁人就算考她学得怎么样了,她也不惧。
玲珑笑着挽了傅氏的手臂,“姑母不用担心我。我好着呢。平日里有事做,我觉得过得充实。”
看着她开心的模样,傅氏也不由自主跟着笑。
细细思量,傅氏又觉得玲珑这话有理。
要说玲珑和承辂在一起有甚不好的地方,唯一的就是往后承辂时常要在军中,在家的时候少。平日玲珑无事,怕是会寂寞。倒不如有些事情来做,也能排解一下平日里的空寂。
想到这儿,傅氏愈发觉得这桩亲事其实是愧对了玲珑。女儿家哪个不希望夫君能够时时陪在身侧的?
她拉着玲珑到身边坐好,喟叹着说:“过些天你三哥就要走了。下一回见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要不,你等他走后再搬过去?”
算算时候,穆承辂离去的日子就在赏梅宴后不久。
第二天刚好休息。
玲珑一大早趁着七叔叔还没离开菖蒲苑的时候就去寻了他,说起这件事。
她本以为七叔叔听后一准会直接答应下来,谁知指挥使大人站了好半晌都没有答她。
“还要等他走后。”郜世修沉吟着说:“不能提早几日?”
玲珑忍不住横了他一眼,悄声嘀咕:“就几天功夫而已。忒的小气。”
这怨气十足的小模样逗笑了郜世修。
“我若是真小气,你就不会在侯府住到现在了。”不管这小丫头听得懂听不懂,他撂下这么一句话后,方才颔首应了,“左右也没多少时候了。就这样吧。”
玲珑忙遣了人回侯府去,把消息告诉傅氏。
左右今日休息,既然出来了,再回去一趟犯不着。
距离赏梅宴还有几日功夫,时间不多了,玲珑打算置办参宴的各种物品。
郜世修怕她来来回回地不好拿东西,遣了长河随行在侧,帮忙给她提提袋子拎拎匣子。
谁知出了菖蒲苑离开国公府后,长河却是告诉玲珑了一个大好的消息。
孟华琼回来了。
身为孟家女儿,孟华琼自幼习武。自打前几年随军出征起就住在了军中,偶尔才能归家住上几天。
自从多年前同去沈家的那次开始,玲珑和这位孟家姐姐的关系就非常好。现下知道她回来了,玲珑顾不上买东西,直接让马车转了方向,往孟大将军府行去。
车轮碾过路面,车子快速行着。
玲珑不时地掀开一点点车窗帘子往外看。眼见再过一个街口就到孟大将军府门口了,她四顾望的时候,却是看到了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女子身材高挑,头发简单地束在身后,不似旁的女儿家那般穿裙装,而是着短衫和长裤,十足的英朗。
路上行人显然认出了这是哪一家的女子,见到她这副装扮后,非但没有看轻反而相当恭敬。自动让出一条道来,让她从中走过。
玲珑眼睛一亮,太过开心,顾不得估计旁的了,当即高声唤道:“琼姐姐!”
孟华琼正目不斜视地从人群中穿过,这便听到了那软软糯糯的唤声。
不回头她也知道这谁。
孟华琼笑着回转身,视线越过旁边诸人,直接循着声音望向了某辆马车。见那车窗帘子一动一动的,她知道那姑娘肯定是在偷偷往外看。于是边走过去边道,“我这刚要出去,可巧你就来了。再晚一点,咱们怕是碰不着。”
听着这声音已经近了,玲珑彻底掀开车帘,笑着朝招手。
孟华琼正打算钻进车里和她同坐,抬眼看到车子旁边骑马守护的人是长河。孟华琼略顿了顿,朝对方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这才上了车子。
玲珑给她了个靠枕倚着,问:“琼姐姐这是要去哪儿?怎的没坐车子?我们若是顺路的话,指不定可以送你一程。”
“去那个什么……什么坊来着?”孟华琼挠挠头,费尽心思想着,“陛下给了不少赏赐,过两天我要进宫谢恩,祖父让我去买几件衣裳来。我瞧着路不算远,走过去权当练腿力了,就没坐车。”
玲珑听后踌躇,试探着问:“霓裳坊?”
“好像是!”孟华琼拊掌道,说完之后脸色一垮,期期艾艾地说:“我给祖父讲了,身为孟家女儿,穿着干净衣裳谢恩就成。偏祖父让我好歹也打扮一下,最好再买件裙装。我说不过他,只能跑出来了。”
玲珑忍俊不禁。
看孟华琼这般模样,说不定不是为了什么锻炼腿力而步行,很有可能是跑出来的太匆忙,没来得及坐车骑马。只不过再折回家还要听孟大将军继续唠叨,索性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