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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照晚听着老人絮叨着,隐隐觉得这故事在哪里听到过,这时老人又问他道:“公子,你既然认识朱朱应该也认识她大哥罢。”
“这……”江照晚摇头,“没听朱朱提过她大哥,不知她大哥姓甚名谁?”
“若是没有改姓当然是姓朱,名字好像叫清流……还是牵流?我年纪大了,记不太清楚了,差不多是这样……”
江照晚心里一跳,脱口道:“可是潜流?”
“对对对!”老人连忙道,面上的皱纹因为高兴打起颤来,“就是潜流,还是朱老板请算命的刘半仙给取的名字,以前刘半仙的算命摊子可就在我这馄饨摊子旁边摆着。唉……早几年刘半仙也进了棺材了,只留下我这老古董还在这里耗着,老咯!”
老人抒发完了感慨后见江照晚站在那里若有所思,便问他:“公子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么?”
江照晚回过神来,他勉强笑了笑,道:“老伯您可记得那朱潜流的长相?”见老人露出怀疑的神色,他连忙道:“我只是想着或许上次在许姑娘身旁站着的便是她大哥,所以随便问问。”
老人抓了抓头,回想了一阵,“比公子你高半个头的样子,很壮实,哦,背后插着把大刀……别的就想不起来了。”
听了这些江照晚已确认了朱潜流正是谷潜流,想着他与朱朱明明是亲兄妹,却装作不认识,而朱朱又究竟出于什么动机去随音山庄做丫鬟,甚至还说谎欺骗自己?
到达和风入松约定的那间茶楼时天已经快黑了,却怎么都找不到风入松,他急得在镇上四处打听,可所有的人都说没有见到。找完了最后一条巷子,他精疲力竭地将身子靠在巷子的土墙上,脑中乱成了一团:他是遇见什么人了么?难道是漕帮?又或者说是谷潜流?……他委实不敢再深想下去。一时间他悔得五脏俱裂——自己怎么可以留他一个人?根本连半步都不该分开的!
(三十六)
这时忽听见有脚步声靠近,他霍然抬起头来,正看见风入松朝他疾步奔跑而来,头发衣衫有些凌乱,面上似乎还有些血污。江照晚用尽全力冲过去急声问:“怎么了?是有人追杀你么?”
风入松慌忙摇头,期期艾艾道:“是镇上……镇上的地痞……我与他们打了起来。”
江照晚一听,气得甩手给了他一记耳光,怒目喝道:“不是叫你在茶馆等我的么?你为什么要和他们打架?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快急疯了?”
风入松摸着肿痛的面颊垂下了头,盯着着脚尖咬着牙一言不发。望着他头发上的血泥江照晚心中又恨又痛又悔,忽然一把将他紧紧抱住,越来越用力,只恨不得将他揉碎了吞下,方才能觉得安心。
不分开了,再也不要分开了!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
过了一阵,风入松忍不住低低道:“……江大哥,我们离开这里好么?那些人……他们还在四处找我。”
江照晚闷哼了一声,拉着他就走,出了镇骑马到了一处漆黑的山林里。江照晚道:“今天晚上就在野地里睡,也没东西吃——谁叫你惹那些麻烦?”
风入松警觉地看了看四周,“这里安全么?”
“你被豺狼虎豹拖走了才好!”江照晚没好气道,又拿出一块油布在林子里一个小池塘边铺平,铺完后一抬头见风入松还站在那里四处扫视,仿佛在留意周围的动静,他忍不住喝道:“还磨蹭什么?快去池塘里洗个澡——看你脏得简直要生蛆了!”
风入松垂头丧气地脱了衣衫,下了水里。虽是夏天,夜间水依旧有些凉,不过适应了便好了。隔了一阵江照晚也过来加入了他,见他拿着布低着头漫不经心地在身上擦着,一副很委屈的模样,心里一软,道:“快些洗,小心着了凉。要是饿了包裹里还剩下两个馒头。”
“……我不饿。”却还是垂着脑袋。
江照晚见他象小狗一样,撑不住“噗哧”一笑,之后又叹了口气:“先前打你耳光是我不对,不过我实在是担心你……”
“我知道。”风入松抬起头飞速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将松松握着的拳头伸到江照晚面前,低声道:“这个……送给你的……”
江照晚迷惑地伸出手,风入松展开拳头将一件东西往他手心里草草一放,迅即后退了一步。江照晚看了看手心上躺着的东西,却是一个泥团。他惊讶地道:“你给我泥巴做什么?”
风入松一呆,又急忙走近几步凑着他的手看了看,“啊!怎么会这样?——原来明明是两个娃娃的。”他将泥团拿了过来用手指捏着,愤愤道:“那摊主真是可恨!居然骗我说不怕水,真当我是傻子么?”
江照晚硬撑着才没有笑出声来,他从风入松手中拿过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