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睁那么大干嘛,不会又饿了吧?你怎么跟个饭桶一样?”
卢琛骤然被邱敏敲了脑门,先是一愣,接着胸腔中涌起滔天怒火——这女人居然敢敲他脑袋!?还骂他是饭桶!?
一幕幕记忆从脑中飞快闪过,山洞中这女人拿树枝抽自己脑袋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对了,自己还对她叫过娘!这女人还把他当傻子凶,命令他坐在石头上,试图甩掉他!
卢琛感觉胸口都快要气爆了,他今天非杀了这个女人不可!
给卢琛换药的大夫道:“这个药上在伤口上确实很痛的啊,既然被痛醒了,给你上点麻药吧。”
邱敏知道这个时空是有麻药的,沈仲景就曾经用过。想想前朝那位穿越女简直太牛了,不但提前搞出了震天雷,还搞出了麻药,和她一对比,自己显得太逊色。人跟人真是不能比的啊……
邱敏道:“我看全麻吧,他力气大,万一挣扎起来,把别人弄伤就不好了。”特别是这货脑子还傻了,要知道傻子打起人来可是没轻没重的。
那大夫犹豫道:“没必要全麻吧。”
邱敏直接往布帕上倒了些麻药,对着卢琛的脸强行按下去:“听我的没错!”
卢琛正想从床上挣扎起来,突然一块白帕从天而降,那该死的女人用散发着难闻气味的布片死死地按住他的口鼻,卢琛睁大眼狠狠地瞪住邱敏,奈何意识却不受控制地越来越模糊……
邱敏鄙视地看着他:“给你上个麻药让你少受点苦,你这饭桶别不识好歹!”
这、这……女人……竟敢……
卢琛一翻白眼,直接气晕过去。
邱敏拍拍手,搞定!
天渐渐全黑下来。
崎岖的山道上,无数被点燃的火把,在蜿蜒的山道上缓缓移动,比夜空璀璨的星光还更加耀眼夺目。
到了事发地点,满地死于震天雷的京畿卫尸体赫然跃入眼帘。
沐泽紧紧握住双拳,全身涌起的杀意挡也挡不住。
“皇上,是否现在就派兵搜山?”刘向升向沐泽请示。
“搜。”沐泽冷声道。
早已准备就绪的京畿卫,如萤火虫般四散没入群山之中。
小北负伤立在一旁,唇上没有丝毫血色。他对着沐泽跪下:“主上,小北无能,没能保护好姑娘,请主上责罚。”
沐泽静静地立于夜风中,过了一会,他的声音飘渺地响起:“你的责罚,朕暂且先记下,等找到敏敏后再跟你算。”
刘向升恭声道:“皇上,夜里风大,请皇上到御驾上等待消息。”
“不必。”沐泽淡淡回拒,如子夜般深沉的眼眸望向漆黑的夜。昨夜暴雨,邱敏就是在这样的荒郊野外中渡过吗?她是否还活着,有没有受伤?她平日里连睡觉都有人守着,到荒山冷雨中呆上一夜,她大病初愈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长风吹了整整一夜。
邱敏打着哈欠从简陋的木床上醒来,车夫家条件虽然不好,但至少有吃有喝,还有温暖的床给她睡。想到马上要离开,邱敏还真有点舍不得。
她先去看了看那个奴隶,可能是昨日她麻药下重了,那货还在昏睡。昨日她给了大夫不少钱,除了伤药,麻药也买了不少,沈仲景曾靠着麻药救了她,所以邱敏觉得买些这玩意留着防身也不错。
邱敏准备先去洛阳,再从洛阳北上晋城。晋城北通幽州,离前线也就是卢琛的地盘很接近。其实邱敏也不想走这条路线,不过路引上的终点是晋城,如果不按照路引上的路线走,而自己胡乱走,被官府抓到是要被关进大牢吃牢饭的。所以邱敏觉得还是先到晋城,搞到户籍后,再想办法从晋城转到别处。那地方应该有不少从北方逃来躲避战乱的人,越混乱的地方越容易弄到身份证明。
这么想通了以后,邱敏决定先弄个交通工具——马车。
半个时辰后,邱敏赶着从车夫那买来的黄毛瘦马加一辆破木板车,问明方向后摇摇晃晃地上路了。
那镇子实在太小,全镇有马的人家不超过五户,雇个车夫随她到洛阳就别想了,当地人一辈子到过的最远的地方也不过就是长安,所以邱敏只能自己驾车去洛阳,好在以前逃难的时候,她看过栾安怎么驾车,虽然她自己操纵起来不是很利索。
朝日从东方冉冉升起,邱敏在金色的日光中惬意地眯起眼。
今年自从进人四月后,长安一直多雨,很少有放晴的时候,今日她踏上远行之路,老天就给她来个大晴空,看来是个好兆头。
她赶车走了一段路,躺在板车上的卢琛在摇晃中悠悠转醒。
阳光照射在他眼上,让他不得不眯起双目。
他看着天上的云朵发了一阵呆,才隐隐约约想起昨日的遭遇——他被玉真那个死女人按在床上动弹不得!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卢琛噌地一下从板车上坐起,他动作太大,扯动了身上的伤,口中下意识地发出一声呻/吟。
邱敏听到声响,停下马车,回首笑道:“咦,饭桶,你醒啦?”她觉得也该给这个奴隶起个名字,这样叫起来方便些。
卢琛僵硬地转过脑袋,她刚才叫自己什么?饭桶!?
“啪!”
一袋干粮砸到卢琛的脸上。
邱敏欢快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知道你能吃,所以给你准备了很多,你不用太感谢我。”
卢琛紧紧握起拳头:感谢?他非杀了她不可!
“对了,你要喝水吗?”邱敏拿了一个水囊